秦无衣想要窃玉,也是迫不得已,老爹的病情,随着天气的日渐寒冷,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除了腿上的伤口疼得要命之外,还没日没夜的咳,连吐出血水也都是常有的事。
况且今年光景差,庄家收成不景气,西山村把他们父子二人扫墓的微薄薪水,一再克扣拖欠,已经到了难以维持基本生计的艰难地步。
秦无衣不得不铤而走险,将主意打在郭家的这块玉坠上。
说到窃玉,秦无衣就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偷活人的,第二则是偷死人的。
所谓偷活人的,便是趁郭家老祖母还未下葬之前,就将玉坠给顺来。
所谓偷死人的,那就得去盗墓了。
这两种做法,显然都具有极大的风险,而且都很难成功。
白天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玉坠又是最为要紧的东西,郭家一定会严加防范,怎么可能有秦无衣下手的机会。
可若是盗墓,凭他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独自完成这个任务呢?
况且老爹向来就对盗墓这种行为深以为耻,即便是住在墓地,秦通也从来没将主意打到死人头上来。
可秦无衣却是清楚的知道,在西山村,参与盗墓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是家里稍微有点资财的,都免不了家族墓穴被盗的下场。
坟地里那些或新或旧的盗洞,就是最好的证明。
秦无衣几乎可以肯定,郭家的老祖母必然也逃脱不了这等死后的腌臜龌龊事。
保不齐今天晚上,那些浸淫此道的土夫子们就要大显身手了,让秦无衣去和这些人虎口夺食,那简直就是和去送死没什么两样。
想来想去,还是得及早下手。
为此,秦无衣早在昨天夜里就做好了准备工作,他在短裤的内里缝了一个简易的布袋。
若是偷窃得手,将玉坠藏在短裤里,一定不会有人发现,至于到底能否成功,就是三分在于人,七分却看天了。
咔嚓。
路旁的枯树枝突然从高空坠落下来。
秦无衣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深吸了一口寒气。虽然又打了一个冷颤,人却清醒了很多。
郭家的宅子在西山村也算是标志性的建筑了,在一堆破旧茅草屋的衬托之下,郭家那座土木结构的四合院,实在是格外的显眼。
秦无衣来到郭家大门前,门檐上挂着两盏白灯笼,散发着幽幽的白光,像是两颗早已丧命的死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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