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小子倒也勤快,扫帚就在门后立着呢,赶紧干活吧,记着动静小点儿,可别吵到人。”
沙哑的声音传入秦无衣耳中,夹杂着刺鼻的酒气,秦无衣皱了皱眉。
说话的人叫李老驴,是个独眼的老光棍,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赌棍、酒鬼。
年轻时候因为好吃懒做败光了家业,连老婆也给抵押了赌债,如今靠着到处给人打长工做短工过活,仍是每日必醉必赌,十足的破烂户。
这人手脚也很不干净,通常情况下都偷些孤儿寡母,但若是逼急了,也免不了铤而走险,那后果便是经常被人抓个现行,一顿胖揍。
李老驴的头顶上少了一块头发,上面布满麻点,那可不是秃顶,而是被村里一号狠人给硬生生拽了去。
今日郭家老祖母出丧,自然也少不了他这一号人物的出席。
秦无衣闷闷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搭话,李老驴的恶名他是知道的,也懒得和这号人打什么交道。
从门后拿起扫帚,秦无衣熟练的打扫起来,果真是打扫的十分干净细致,而且扫帚压得很低,不发出一点声响。
那李老驴则是蹲在门口,双手抱着膝盖,瑟缩成一团,红着一双眼睛,夜枭一样的看着秦无衣操作着那原本该属于他的活计。
伴随着几声尖涩的鸡鸣,天色渐渐的发白,随后便是大亮了。
秦无衣也已经将郭家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和李老驴一同分立在大门的两侧,充当起了门迎。
郭家的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开始陆陆续续的起床,开门关门之间难免传出几声嘈杂,缕缕炊烟升起,整个西山村也渐渐的热闹起来了。
无极宗的道士们,是恰好赶在早饭之前来的,只有五个人,都穿着深蓝色的道袍,头戴一顶画着太极图的方巾,脚踩圆口的布鞋,身后背着一个深口袋,里面装着铃铛、铜钹、铝磬、符篆、木剑等法器。
郭家办丧事,西山村的村民几乎都来帮忙,投向五名道士的目光中,都是充满了敬畏的神色,这是无极宗的名气使然。
秦无衣如愿以偿的吃了一顿早饭,不过和李老驴一样,都是上不了桌面,只能瑟缩在墙角,吸溜吸溜的很快吃完。
早饭过后,便是最要紧的入殓和下葬了,秦无衣的神经也紧张到了极点,躲在人群后面,透过零零散散的缝隙,目不转睛的盯着入殓的整个过程。
早已制备好的棺木,被村里的壮汉们抬到院子中央放定,无极宗的道士旋即施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