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你的母亲是那个时代最亮眼的星辰,她想说,你的母亲爽朗聪慧,魅力无人可及。
可是,那些都不是母亲对孩子的爱。
牧太太最终说:“你母亲为你取名兰,是希望你‘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这是她的原话。”
“是,是吗?”陆雅兰忍不住笑,继而又懊恼不已:“虽然我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很美好的祝福吧!”
“我,我辜负母亲的期望啦。”
原来她也是母亲期待的孩子啊!可是,她连母亲的期望都无法了解啊!
陆雅兰笑得羞怯却不知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牧太太看得心酸,背过身擦拭有些潮湿的眼眶,了缘大师稳稳地坐着,佛珠转动的速度却快了不少。
陆家误人啊!
牧太太收拾好情绪,试图向她解释这句话的意思,陆雅兰见状摇摇头,罕见地拒绝了:“我想自己弄明白这句诗的意思。很快我就会明白的。”
这是她的坚持,似乎这么做就能让她离母亲期待的样子更近一点。
陆雅兰有太多太多疑惑尘封在心底,此刻见到母亲的友人,她急切又激动,急于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的母亲。
这样,她就能离母亲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还想追问,被一只大手覆盖在头上的动作打断。
陆雅兰怔怔望向了缘大师。
“你还太小,即便了解得更多也只是徒增烦恼,你只需知道你母亲很爱你,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抛弃你。至于其他,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
了缘大师的眼底有祝福也有担心,手掌的热度透过头皮一路传到心里。
陆雅兰从两人避而不谈的态度中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她忽然就不想再问下去。
不管母亲是什么样的,经历过什么,总有一天,她总会找到答案!
牧太太见陆雅兰不再追问也松了口气,她打岔道:“雅兰要不要见见我儿子,他有很多姑娘追哦。”
也许是母亲的期待让她终于放下心结,也许是知道有人爱着自己,她不再自卑消极,陆雅兰在这一刻间成长起来。
再听到牧太太提起自己的儿子,陆雅兰显得很平静。
没有害羞也没有避而不谈,她想了想认真说道:“赵定生,就是我前未婚夫,据说是个进步青年,他无比厌恶包办婚姻,所以我觉得,您应该先问问您儿子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