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都提倡自由恋爱。”
陆雅兰倒不是对自由恋爱有什么想法,不过现在的男子好像大都是赵定生那样的心态,她自然也要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避免被退婚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陆雅兰谈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坦然自若,完全没有了刚开始那种闺阁女子的娇羞,落落大方的样子一瞬间与牧太太记忆中某人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牧太太沉吟片刻,手一挥:“你别看我现在一副旧式妇女的打扮,实际上早年间我也走过不少地方,接受过新式思想,咱不讲究前朝那一套,成亲了连面都不让见过。”
“我听说你在陆家过得不太好,回头我让我家小子走一趟,不提亲事只说感谢。他还算有几分能耐,陆家人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想来以后也会对你好一点,等过了明路,你也能常过来陪我说说话。”
“到时候你再瞧瞧他,看满不满意!”
牧太太这么为自己打算,陆雅兰感动又高兴,看她不再提两人亲事,陆雅兰心里也舒了口气,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加了这么一句。
陆雅兰有些哭笑不得,暂且就当没听到。
她很有自知之明,既是旧式妇女又是被退婚的老姑娘,优秀到陆家都要巴结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陆雅兰不再多想,见天色已晚也不好再打扰,便打算告辞。
只是,刚才还不觉得,此时室内安静下来,陆雅兰后知后觉开始感到尴尬。
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开口,陆雅兰的目光开始无意识地四处游动。
忽然目光碰触到牧太太肩膀处,凝住了。浅蓝色的料子上,突兀的出现一块巴掌大的深色水迹,就如同雪白的墙面上扒着一只虫子,无比抓人眼球。
太丢脸了!
陆雅兰脸上烧得厉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牧太太看出陆雅兰不好意思,就开口解围,让她回去早点休息,还贴心地提了几种眼睛快速消肿的办法。
陆雅兰临关门的时候隐约听到牧太太向了缘大师抱怨:“怎么能直接说出来,不会编个缘由,看把孩子哭成什么样了......”
陆雅兰微微一笑,没有再听,和红杏向自己的客舍走去。
两位长辈对她有所隐瞒,几人都心知肚明,但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这就够了。
至于其他,总有一天她会弄明白的!
......
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