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缺,被子里热,别捂着。”
我听见朵步窸窸窣窣落座的响动,她说话的声音绵软无力,夹杂着很明显哭音,被子被掀开,明光照在朵步满是泪痕的脸上,我急得不行,赶紧起身给她擦眼泪。她眼底青黑,倦怠得比我更甚。
“你哭什么呀,我都没哭。”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我,任由泪意泛滥成灾。我不忍,遂劝她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摇头,决然回绝:“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儿都不去。你莫怕,现在还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得了天花,等孟世子来了便好了。他医术精湛,擅长各种疑难杂症,更有起死回生之术,便是……便是你真的得了天花,他也能治愈得了。”
我凝着她,心下存着疑虑,便直言开口问道:“朵步,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得过天花?”
若她不曾得过天花,如今为了要照顾我而感染上,那我岂不是害了她。
“当然得过。我还骗你不成?”
她如是说着,语气异常的坚定。
“那我怎么不记得了。我们一起长大,为何我对这事毫无印象?”
她咧嘴笑笑,揪了揪我的发髻,“这病是在我们未见面之前得的。我比你年长几岁,我的事,你还能都知道了?”
我仍是不信,生怕自己真的得了这病还传给了她,内心不安,便寻着借口支她离开。
“我觉得我好多了,现在身上也不难受,只是觉得有些饿,你去替我做点吃的好不好。”
“我吩咐下去让厨房给你准备,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我裹了裹被子,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卖好道:“可我想吃你做的面果子、奶豆腐,真的好想吃。别人做的东西,不和我胃口,我不想吃。”
朵步有些为难,怅然道:“这个时节,哪有奶豆腐可以吃。”
任我如何找借口,她就是不肯走。我无奈,本想栽倒在她怀里撒娇打滚儿,可因着这病不得不与她保持距离。我伸出手来拽着她的胳膊摇来摇去,嘟嘴道:“我饿啊,真的好饿。我晚饭就没吃,难道你忍心看我一直饿着呀?”说着,还对她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可怜模样。
她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终还是答应下来。临走时,掖了掖我的被子,柔声道:“花抚就在外间侯着,有什么事你只管唤她。我去给你找新鲜牛奶做奶豆腐。你可真是个磨人精。”
我吐吐舌头,不置可否。
等朵步走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