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敢放心大胆的哭一场,实在是太害怕了。
我其实特别没用,怕疼怕痒,更怕死。平日里,就是手指头被割破点皮我都要鬼哭狼嚎一番才算完,更何况是现在。我居然,得了天花?
天啊,我不想死得这样丑,就算是死,我也想漂漂亮亮的去死,才不要这副丑模样进棺材。
初听闻病症时我已经哭过一次了,现在再哭,生怕别人听见后笑话。只好掩耳盗铃似的躲在被子里哭,被窝搭成的小帐篷里,尽是我抽抽噎噎的声音。
哭得累了,便停下来暂做休息。
我要是真的得了天花,那可如何是好,我如花年岁,怎能就如此潦草结束了。但如果不是天花,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死是死不了了,可是我的容貌怕是要毁了。我本就生得不漂亮,如今又要惨遭毁容,天啊,我是没得脸见人啦。
帘外传来响动,堂间的门被推开,我以为是朵步回来,怕她看见我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丑样,遂赶紧扔了镜子缩回被窝里躺着装睡。
“别装了,我进来时都看见了。”
不是朵步,听声音好像是——长极。
我翻身起来,又惊又喜的看着来人。
他怎么来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情况,赶紧尖叫拦住他的步伐:“你别过来,你走开,走开。”
长极怔了片刻,泰然自若,毫无迟疑的大步走了过来。
我吓得惊慌失色,赶紧掀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趴在被帐里与他说话:“都说了叫你出去,我会传染给你的。你不要命了啊。”
我难道要以这副面容去见他,不,不行,我不要这样丑的模样去面对他,虽说我在他眼里本就没什么美好形象,但我……还是想要以最好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你躲我做什么,是怕我会笑话你?”他的声音干净清雅,一如往昔那般受听。
我不敢说话,只竖起耳朵听他动静。他好像坐了下来,还伸手扯扯被子,我蜷缩成一团,拼命攥紧被褥,绝不能让他掀开。否则,他准得被我吓死。
“我保证不笑话你,你出来好不好。”
“我不!”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而后便温声细语的宽慰我道:“不会有事的,就算你真的得了天花,只要安心调养,熬过了这十天危险期,你就会好的。”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见我这样他心里定然是不好过,但这是出天花,又不是什么寻常伤寒,有几个人能熬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