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利言所做的行动来看,不说敌对,起码姜利言与於菟并非合作,姜利言也不受於菟的控制。
对了,陈桐生突然想起来,在北朝灭忘后,於菟的幼种,主要是靠飞光传播的!
这就是为什么周莞昭会对飞光屡禁不止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直接表里不一地放纵了,这就是为什么朝中官员都敢私下参与飞光的贩卖,这靠的便是於菟对周莞昭的控制!
这就是於菟指使郑棠夺取权力的根本原因,陈桐生不知道於菟靠什么来保持生命,但就目前来看,传播其幼种绝对是其中一件。
与其在人群中依靠特定的时期与特定的模式人传人,不如任一个王朝都流通起含有幼种的商品,只要皇帝不对此物下决定的禁令,还要什么能阻止於菟幼种的传播?
几乎没有。
背后血淋淋的可怖真相令陈桐生心惊胆战。
那么,北朝的覆灭,与这个於菟又有没有关系?
它究竟是如何从北朝所在的地域千里迢迢地来到京都,又是如何进入宫中的?
姜利言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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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川白一步一步走下层叠的阶梯,陈桐生看见周莞昭追了出来,又没有出声,只是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
夜幕浩瀚沉重,星子明灭,重重宫殿灯光通明,唯有宋川白一步一步即将走进的宫道上光亮暗淡。
他最后还是选择帮助周莞昭,最后还是选择为其野心背负上了,他原本不会背负的东西。
宋川白曾经问过郑棠要做什么,但那时候他却没说过自己要做什么,陈桐生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下去,走在他的影子里,轻轻地问这个被父母舍弃,被知己欺骗的人,问他:“你真正想做什么呢?”
如果他不服从父母的选择进入弥天司消磨此生,如果他没有选择支持周莞昭而成为背后推手,他自己想去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
陈桐生看着他略微垂下去的颈子,心想,大概是很闲散,又很忙碌的那类人吧。
不必顾什么朝堂之争,也不必管什么诡异的怪物控制,一股脑扎进自己想研究的事情里去研究便行了,整日忙忙碌碌地去操心自己的进度,满山河地乱跑,别的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用顾忌。
可惜他没有过上这样的生活。
宋川白在助周莞昭成功登基后,便因为对帝王猜忌心的极度厌烦,和对于於菟的耿耿于怀,开始着手查明此事。
陈桐生一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