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寺卿,抑或者死者未婚妻,凶手,中途被左散骑常侍寻来,以为能让他翻盘的两个人,全部都是一伙儿的。”
“这个案件中的任何一步都安排的如此巧妙,每一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从头到尾没有暴露分毫,甚至在我自以为与邹士筠同一阵营后,都发现自己至始至终都仍然排斥在外。我的加入,没有令他们的计划失败。”
“当年在抓住被放走的陈蝶后,我意识到放走她的根本不是刘德,而是邹士筠,从头到尾,死的只有张环。而这些又能够给姜利言带来什么?他难道与沈氏父子有恩怨?直到姜利言借助沈平的身份入了宫,直到......你来到我面前。”
宋川白神色一动,迟疑了片刻,陈桐生望着他的眼睛道:“倘若候爷真的一直在,那么应当还记得,伽拉的故土,似乎始终是被什么规则所限制的,於菟当年即便想要从哪里出来,也遵守了规则。”
“姜利言是否也在遵守某种规则?”陈桐生道:“凭借他的身手,哪怕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皇宫,都不是什么难事,又怎么要费如此大的周折?更何况,我还有一点也始终不明白。”
陈桐生跟以前不一样了。
宋川白忽然想。
陈桐生一直都是很漂亮,也非常锋芒毕露的,她身上那种锐利的气息与她的结巴与沉默实际上非常矛盾,然而当这些年过去,她逐渐的恢复了,也成长了。
陈桐生与其说是锐利,倒不如说一种无人可改其意志的坚定,当看着她的眼睛,便能够感知到她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想法,也绝不是一个轻易被哄骗的人,当青涩的迷茫散去后,她这种特质毫不遮掩的显露了出来。
她若想要得到一本书,哪怕割下自己的耳朵,去做一个大风险,明显可能只是被敷衍嘲笑的交易,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一旦她确立了自己的目标,眼中便只有那目标。
当宋川白站在北朝皇城之前,当他眼睁睁看着陈桐生在母亲的尸体前失去了发声能力,当他看着年幼的陈桐生因为一时的赌气,最终而将自己至于了万劫不复深渊之时,他当时想的竟然是,她记起着以后要怎么办?
当年仅仅是方鹤鸣的死,就像抽去了她的主心骨一般,让陈桐生在报仇之后,便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其实方鹤鸣死去之后,宋川白连她的一滴眼泪也没有见过。
未曾见过她流泪,陈桐生之后甚至很少再提及此事,好似将这些事情忘记了一般。
后来陈桐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