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内马匹拥挤,三人经过时略停了停,不知范瑞如今身在何处,但按范瑞的习惯,新进县的人都会被四处安插的眼线报去,到时他自会找来。
宋川白头一侧,疑惑低声道:“孔蒙?”
陈桐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并看不清脸,陈桐生与当年孔蒙也不过一天的会面,也记不得人。
她眼前朦朦胧胧地发花,不想让宋川白看出来,于是勉强应了一声。在幻境中对上那些庞然大物时,陈桐生再三勉强自己,身体已经被严重透支,愈合都甚至有些跟不上。
根本陈桐生以往的经验,她会烧上一段,若无法自愈到足以支撑继续前行的程度,便会无知无觉地昏死过去,以往她都是仗着自己这点能力,在失去意识前找一个算得上安全的地方,一家隐秘的客栈,甚至是一个可供躲藏的草垛。有时候醒来她尚还安全,有时候醒来已经被不知道是人贩子,或者别的什么人绑了起来,她得再打一架。
日积月累下去,她已经非常明白了当初宋川白在行事上堪称冷血的果决,对程覃那帮人也就没了离开京都前,她天真的担忧与同情。当意识到局势的严重性,不先声夺人,斩草除根,那么必将为自己留下无穷后患。
现在她不再担心自己一个人昏死过去会有可能遭遇什么不测,她只是担心宋川白。
宋川白又道:“不,那个人应当是孔顺。”
走在外侧的纪英忽然转过头来,问:“谁?”
“峰门关孔家第三子,孔顺,是孔蒙的同胞兄弟。”宋川白道:“孔蒙如今大约被控制在京都,来不到这里。”
纪英一瞬间没控制住表情,脸色微微一变,陈桐生眼神立刻投射过去,纪英若无其事道:“何事?”
陈桐生眼睛眨了眨,纪英反过来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你同我一样摔一下,也是一样的,”陈桐生语气平平淡淡,实际上是因为脱力而做不出太多的情:“你是偶,应当也感觉不到什么痛意吧。”
“谁告诉你的。”
他们没在驿站停,也未与孔顺见面,径直越过去了。
“他们走了。”方茗站在马厩中,伸手扯了一把草料,一手腥:“你现在打算如何?”
孔顺低头看着身侧的那匹马,微微笑着道:“我知道。你可见到他们身边多出来的那个人?”
“是,”方茗说:“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孔顺手指摩挲着手中的信封,找来驿站的招待小吏,对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