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澄南一手紧紧地拽着荣怜儿,两个人灰头土脸的混在前行的人群中,乍一眼看上都都是一样的暗淡无光,一样的步伐沉重。
从峰门关走至京都,不说半路上补充体力所需的休息,单是说不眠不休昼夜不息走过去,便需要数月的时间。
王澄南与荣怜儿起初跟着峰门关突然聚集前行的人群走了一段,便体力不支,很快被落了下去,但很快她们发现,路上不仅仅有峰门关的人,其他向京行进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队伍聚拢又分散,双眼无神的人们仿佛行进的蚁群,相互只见完全没有交流,只会麻木的向目的地前进。
一路上所经过之处农事尽停,除去那些突然开始聚集行进的偶,这些人的家属,也对家人万分放不下,更有甚着是举家跟了上来,尚还是正常人的家属人自发地聚集在一起,蹒跚地跟在鬼行的人身后,接连不断的哭嚎声忽然地从家属群中某处爆发出来,被风撕扯着传到前方,又逐渐地消散了。
无论是追上来的人,还是那些当地的居民,大伙在见过这样的场景几回后,似乎都已经明白了任何的外界刺激对那些鬼行的人而言,都无济于事。于是他们都麻木着,麻木地跟着,麻木地躲避。
不断有新的鬼行之人加入,于是不断地从不知何处传来哭声与叫喊,这样的声音又总会在嘶哑后安静下去,直到再度响起一个新的声音。
在峰门关最开始鬼行爆发的时候,孔将军还试图带兵封城,镇压这毫无理由的变乱,但那些神智涣散的民众几乎是不要命的一个踩着一个往城墙,城门上爬。
孔将军无论如何做不成滥杀无辜的事情,他迟迟等不到有人反击,这些老百姓连一点攻击他们的意思都无,他也下不了手,那些在峰门关土生土长,乡里乡亲都认识的士兵更是下不了手。
就这么迟疑间,这些民众依然掀开了士兵,穿破封锁线,冲出了城。
王澄南与荣怜儿就是趁这个时机混在里头出城的。
峰门关中大乱。前有毒雨毁田浇畜,将百姓土里种的,地上养的,都杀了大半去,因毒雨而受伤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贫苦人家的屋顶都几乎让融了去,处在一个有家,却不敢住的尴尬局面。
本来这样的严峻局势是天灾,百姓要安抚,被毒雨破坏的房屋要修葺,粮食库里能发的则尽快发出来赈灾,再不济也该筹备向邻县借粮。
却不料大批民众忽然得了癔症一般地出走,峰门关还没来得及稳的民心顷刻乱的如同一锅四溅的粥,走了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