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后,夫妇两人便为了消除皇帝顾虑,离开了京都的权力中心。之后战事再起,皇帝又睡不好觉了,只好再将宋长晋派回战场去,这么一守就是十几年。宋长晋很懂得为人臣子不能干扰皇帝睡眠的道理,甚至不惜放弃了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
长公主曾经看着宋川白也说,假若生下来的是个姑娘也就罢了,可惜竟是个男孩儿。于是夫妇二人又是常年的呆的边关,只剩宋川白一个人在侯府,长到正要惹事作妖的少年时期,便被送进了弥天司。
可以说长公主夫妇几乎就将“我绝不惹事”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再到周莞昭的异军突起,靠着於菟的能力,极其悍利的出手直取皇位,连带着自己那帮子皇兄弟的性命,到了这个时候,宋长晋接到宋川白书信后率兵临京,才是宋川白首次正式感受到父母在背后的支撑。
宋川白一度以为长公主夫妇会靠着这一次顺理成章地回到京都,但他们似乎对京都毫无留恋,除了过年时节回京述职与过节外,并不在京都停留。
他们顾不上自己这个儿子,宋川白也对这对父母无话可说,他们宁愿在边关相伴,不愿意回到众人眼中去承担更多。
宋川白记得自己母亲是很有野心的,做事说一不二,他从小就见过野心勃勃,争权弄势的女性,因此从没觉得周莞昭当皇帝的做法有什么太大的错处,这也就是受长公主的影响了。
但不知为何最后母亲放弃了作为长公主得天独厚的弄权优势,人总是悄无声息的就改变了,对自己都不会有解答。
周莞昭对他们也忌惮过,也试探过,但这一次,周莞昭恐怕并未再怀着皇帝的狭隘心思,冯曦文的杀孽她心里清楚,这是个好用但用不长久的人,这一回周莞昭是真的想保长公主夫妇,也是真的已经打算豁出去了。
京都如今根本不是范瑞所设想的那样安全,相反,京都之后或许会成为最不安全的地方。
------
方茗察觉到时,陈桐生的刀已经抵到了她的后背上。
她最初并未认出者来是谁,倒是陈桐生在背后笑了一声,道:“方将军,好见不见啊。”
方茗冷静下来,道:“的确是好久不见,北朝遗民,陈桐生。”
刀尖冰凉,卡在她的颈后,没有退下去的意思,陈桐生问:“孔顺在哪里?”
“我不知道,”方茗道:“他行踪从不与我知晓我,我只是跟着走罢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