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将刀拿开再谈?”方茗试图一动,但颈后刀尖已经没入了她的皮肉,一动就要红刀子出。
“方将军是怕自己打不过我么?”
“是,”方茗很坦然的承认了:“我身手确实不如你。”
陈桐生顿了顿才缓缓地撤下了刀,方茗后颈一疼,伸手摸了一把,摸出了血。
她这时候才转过身看陈桐生,下意识地便去看她的眼睛。
陈桐生露出一点了然的笑容,道:“熟悉的眼睛,是不是?”
方茗这才一愣,立即挪开了目光,陈桐生道:“你知道孔顺将你做成了偶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茗道:“陈姑娘若是与孔顺有什么恩怨,自找他算账去,我是一概不知的。”
“你很快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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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荣怜儿受惊,已经过去三日。
星明月耀,雪白的月光铺在门前,残破的房屋内人们挤手挤脚,相互紧挨着睡死过去。
没有窗户与门槛,一个遍布孔洞的屋子,风雪过时呜呜作响,人们便在睡梦中再蜷缩一些。
听说南方温暖许多,没有这么冷,大多人都抱着这个乐观的想法,咬着牙一熬再熬,想熬到春光乍破时候。
王澄南伸手摸了摸荣怜儿的额头,有些烫起来了,如今跟着队伍,比他们毫无目的地跟在鬼行队伍后当然要好上许多,但仍然没有寻医问药的条件,要想给荣怜儿拿药,就得暂时离开队伍,这么一来一去,就得掉队了。
王澄南这两天花了些功夫与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女人打好关系,想让对方对荣怜儿照顾一二,对方倒也应允了。
她们今日从一个小城镇旁过,距离并不远,这个名为李川的将领还带着他的兵去镇上堵了一批游荡的鬼行来。
如今这些鬼行变得听话了,无引导便不会再行走,他们都站在一起,站在她们休息的屋子外,中间隔着李川的队伍,在夜色里寂寂无声,像活的又像死的,如同密林,又如同即将出摊的一堆塑像。
这样大批的鬼行,队伍蜿蜒的几乎看不到尽头,跟来的家属一开始倒也非常多,但很多人半路掉了队,也有许多人自己离开了,最终坚持下来的人数也就肉眼可见的少了起来。
王澄南给荣怜儿盖好薄薄的,以外衣暂替的被子,悄悄地站起来往外走去。
她要去最近的镇上抓药,哪怕是没有煎药的的条件,她就是给荣怜儿生嚼药材,也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