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说了!”王澄南抵住荣怜儿的下巴,强迫她闭上嘴:“我说话你不听,别人说一句你就听?我要跟着鬼行,如此辛苦的日日走,夜夜走,自己找苦头吃,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能好好的过日子!我带着你大江南北的跑,还不是为了治好你的病,让你也能与其他人一般恣意生活?你才跟冯曦文相处这么几天,就说这个话来伤我的心?”
“我不是想伤你的心......”
“那就别说了!”
荣怜儿这一次意外的不听话了,也生了气:“你伤心你当然不想听,可是我却是要死的!你连我到底会怎么死都不愿意听一听!”
“我说了你不会死!”
“假若我会呢!”荣怜儿这一次也毫不退步:“你就是听一听又会怎么样?”
王澄南站着不动,平复了一会儿自己的心境,她终于点了点头,将自己说不清的怒气与不安压下去,讲:“好,你说说看。”
荣怜儿就又将脑袋埋回去,慢慢地说:“过两天,毒雨就要追过来了,我们到氓山的时候,下着毒雨,鬼行暴乱,南方逃难出来的人与鬼行相互冲撞,人人相互践踏......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死的。”
王澄南最初并不太,也不愿意相信,毕竟说冯曦文打仗确实是厉害,但这并不代表他有着能够随意判定他人命运,也没有能够预判未来的能力。
但就在几天之后,毒雨果然如荣怜儿所言下了起来,周围士兵躲闪不及,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毒雨的腐蚀。
而鬼行在接触到雨水的时候纷纷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冯曦文却早有准备样子,专门派了人去维持鬼行的稳定。冯曦文自己也挨了一会儿毒雨,她看着冯曦文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包扎自己胳膊上一个个血泡狰狞的伤口,完全没有痛苦的感觉。
荣怜儿披着毯子,自己没受伤,在雨落下的时候目光投了过来,目光里的全然是“你看果然如此吧”的意思。
王澄南在哪个时候开始心慌起来,自从那天晚上后冯曦文就不再为难她了,也给她配了匹马,加紧赶路,夜晚也允许她与荣怜儿睡在一处。
晚上荣怜儿为她解开头发时,忽然惊呼道:“姐姐。”
没有镜子,王澄南原该看不见自己头发的样子的,却只是将发尾挽过来看了看,便赫然看见了其中显眼的白发。
不是一根,一时数不清的白发隐在她的长发中,令人怆然。
荣怜儿帮她一根一根地捡出来,在手心里握了小小的一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