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来。牧羊人不能活着,不能降生,他必须要死。
然而就在她这的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胎膜里的那个人忽然一动,表情都仿佛扭曲起来了,她身周的触手一弹,抓住她的腿向后飞速拖去,让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
於菟能感知到她的想法?!
陈桐生幸好及时双手撑地,才没有摔个鼻青脸肿,她撑手站起来,刀掉落在陈桐生身边,来不及去捡,便用脚尖一挑。触手洞悉她的想法一般,闪电般弹出一根触手半空中就将长刀截住,随即刀尖调转,堪堪对准了陈桐生。
陈桐生不得不停住了动作。
胎膜中那面貌模糊的牧羊人犹如在池水之中,缓缓地又贴了过来,将脸贴在蓝膜上,鼻尖凸出来,他正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你想做什么?”陈桐生低声问:“你认识我?”
触手当着陈桐生的面将铁铸长刀寸寸绞断了,碎片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上,它们没有再攻击陈桐生的意思,似乎只是要警告她。
牧羊人便安静下来,触手去触碰陈桐生的腿脚与手指,讨好一样轻轻地碰,陈桐生摸不准这些怪物,或者说於菟这个怪物的脾气,并未动弹,但这怪物却突然停滞了下来,牧羊人警觉地双手紧扣着胎膜,忽然间猛然一退,假若他能够发出声音,这应当是一声极其尖利的尖叫。
所有触手骤然回收,层层又将中央的胎膜包裹起来,陈桐生甚至听见它们身上细鳞竖起来时相互摩擦的声音,刺耳异常。
这是完完全全的防御姿态,可是发生了什么?
触手在陈桐生眼前弹射出去,擦过她的身周,猛然弹射出去!
陈桐生愕然回头,只见触手们冲着她来时的方向冲了过去,汹涌如同被捅了巢穴的群蟒。
陈桐生心中猛然警觉,反身追了出去,然而只到来时的门口,便有触手来卷她的手脚,陈桐生手无寸铁,挣断了几只触手,随即更多的触手再次缠了上来。她回头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喝道:“快走!!!”
*
宋川白猛然一停。
“快走!!!”
方茗手持火把,另一只手拎着火油,闻言神经一紧,随即猛然将手中的火油尽数泼在面前的浮图草上,道:“快!点了火就走!”
跟在他们身后的下属纷纷将面前的浮图草尽数点燃,随即疾步后撤,方茗意欲撤退,却听得身旁的人道:“剑给我。”
“候爷?”方茗愕然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