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刚刚还在骂我小心眼儿吧,指不定还戳我小人了。”
“不,在下不敢真不敢。”这种有损阴德的事儿她怎么干得出来!
“哈哈,吓唬你你还真上道了啊?”
老道瞥一眼女子的衣着,那鞋底沾了好些泥尘,发梢还悬挂着几颗露珠没来得及擦拭,想必独自赶来,也费了一番力气。
又看向了女子手里的食盒。
“你这是……”
“小女子来得早,想着居士可能空腹,就卖了些人情,叫驿站厨房换着花样准备了些素斋。”
“老朽一会儿还要乘马车赶路,食多了怕是会积食……看你这么有心的份上,好,待我品尝一二,垫了垫肚子,就听你道来。”
对了几句不着调的话后,两人言语之间见招拆招,宋知熹也对这位居士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位先生虽刻意加持烟火之气,但他的心境学识颇为浩瀚宽广。
待端正身形,二人步入了正题。
宋知熹从荷包里抽出那张崭新完好的符箓,双手递了前。
符纸崭新,纹理完好,只是上面的符文笔顺已经模糊难以辨识。
“居士可知,这是什么符?”
“这笔迹已经缺失得看不清了,当然要复原出来才能识别。”老者耐心打量道。
“那居士可能复原这字符?”
宝相居士用手指在符箓上磋磨磋磨,从桌上的狼毫上揪下一根须毛搭在符箓上,平摊对着窗口,借着光亮一阵细看。
宋知熹屏住呼吸,难道要展示神技了?
只见居士在空白的宣纸上迅速起笔,几番停顿比对后,又续上了几道笔画。
画到了中途,良久,似是遇上了瓶颈。
符文画在符纸上,创符者最重视的是勾稽关系,一笔一划拐顿即是尘世的丝缕牵扯,此外还讲究端正的风范,我看这已然完备,一项项都对得上……怎么描摹完这一看倒有些四不像?
宋知熹喃喃,兴趣盎然地提笔重构,“这一笔,怎么能这样横穿?太煞风景了,若是让我看,当然要弄得好看些,应该自然地如戏水般抖个波浪样子,接着从斜边开始拐穿而过,再添上一笔一以斜斜贯穿,才漂亮呢,你看,是不是?”
“还要赏心悦目?当写书法呢?呦呵,照你这么说,敢情创画这符的人,还是个闲趣的玲珑心肠?”
宋知熹笑意盈盈,从自己的一勾一划中分离出来,放眼全局,她忽然扶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