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的厢殿静谧且暖融,在茵毯上不着罗袜,也不会沾染分毫秋凉。
贺韵用了一碗醒酒汤,只是鹿酒后劲尚存,眸光中的酒色已然褪去初时的妖冶,温柔缱绻的瞳芒仍在幽幽荡漾。
看不出丝毫真实的情绪。
那双眼睛,明明只是随意注视某样物件,都仿佛怀有诱人的深情。
他单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朝外唤了一声,便有宫娥端着收拾的案盘跨入,顺带回身轻手轻脚地闭上了房门。听见动静,他下意识掀动了一下眼皮,只是即刻便恢复如常。
宫娥俯身收拾几案上的碗碟,汤碗由石英瓷制成,在汤匙的碰撞下发出清脆悦耳的轻响,引他无意间抬眼。
随着宫娥收拾的动作,那缕系在腰际的宫绦忽摆忽落,豆沙绿的色泽有些晃眼。
啪嗒一声过后,她伏身去捡拾那只掉在地上的汤匙,随着女娥愈发弯下身子,领口下坠之内,胸脯前裹护的那层琉璃纱尽收眼底,透而不漏地托住了一派春光。
贺韵微皱峰眉,也许是觉得渴燥也许是掩饰尴尬,他下意识伸手端起桌上那杯半满的茶水,却不防与那收拾几案的人撞了巧。她几乎也是同时伸过手来几欲拿杯,不经意间擦过了他的指腹。
女娥莹白圆润的指尖,留下的是一抹滑腻的温感。
此番,终究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宫娥收拾的过程这般持久,试探与拖延之意显而易见。
他刚掐住她的脖子,直到体内笼上的那股旖旎的气息越来越浓才意识到不对,他眼神一紧,立刻屏息嗤声道,“行啊,身上抹的什么腌臜玩物。”
女娥受力抬起头,眼里噙着的泪珠随即滚落在他的手背上。待看清人,贺韵心中猛地一怔,片刻过后眼中便浮满阴翳,他一字一顿地咬出她的名字,沉声发怒。
“杜、念、儿!”
身下的欲火几乎要把他的理智啃噬殆尽,女子眉骨偏高,伴着她恳切的神情分明是在企求怜爱,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他此刻也依然难以相信,这种既下贱又毫无廉耻的目光,会在这个清绝高洁、并且少年时还曾被他钦慕过的姑娘身上展露得如此融洽。
如此融洽!毫不违和!
他对眼前的人已经失望透顶,用最后一句话宣示关系破裂的决绝。
“既然你要自寻死路,那我满足你!”
做绝到底,便是一刀两断。
话音一落,他掐着腰把人发狠地揽上了床榻,大掌一挥扯开她发顶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