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抬袖信步走来,银白织锦的圆领衣袍将他的身形包裹服帖。
腰带以革为质,外裹青绫上缀犀玉,两侧各有细钮贯带于中,革带是虚束的,带宽且长却束不著腰,略作整饬装点而已。
那般松松垮垮地搭在腰上,一副不禁受力随时都能掉落的样子,叫宋知熹看得没由来有些难受。
怎么说呢,心里着实不舒坦。
“姑娘是想就此揭过?”卫迎铮故作和善道,“公子我可是客人呐。”
宋知熹盯着他看,并没有开口,正疑惑着,这才想起自己额头上的花钿忘了擦去,竟还是让人将她误会成了松鹤堂中的侍女。
“不如,你陪我,玩一个……”
思索不久,男人略微眨眼,不比先前的温善,此刻的话暴露出了几分轻佻,“返璞归真?”
远远细看,此刻的场景便是,女孩子不说话,她只是亦有所思地往后退几步,男人也跟进了几步。
他低头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明明方才撩拨那个婢女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么浓烈的兴味,说不上来自己怎么就突然动了凡心。
惊喜与隐秘的意趣在此刻交杂,尽管念头在蠢蠢欲动,他却尤怕惊吓了她,轻轻一笑,“知道姑娘脸皮子薄,便容我悄悄告诉你。”
“红浪涨衾窝,将兰心玉体,通宵赠遍……”不知何时,一句耳语忽地响在耳畔,惊得宋知熹浑身一抖下意识避开。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宋知熹不觉哑然失笑。
分明衣冠楚楚,怎么是这般与女人打交道?
初次一见只是以为此人不是个好相与的,现在看来,完全谈不上正经。
相比起亲眼目睹那些酝酿着厮混与实战的香艳场面,宋知熹并不觉得现在能有多难堪。这些公子哥儿都是逞逞嘴皮子上的功夫罢了,权当讨个快感。
暂且不管对她来说,会不会有辱没名节之嫌,眼下她确实没吃亏,又能矫情什么。
她别过眼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什么趣事被逗乐了,落寞才终于在脸上被浮现出的笑意取代。
二人之间隔了几步的距离,说远不远,卫迎铮清清楚楚地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隐忍住将要低呼出口的惊艳,心下好生惊喜。
见此处无人经过,宋知熹以手抵额遮住眉眼,撑着手臂用单指敲了敲侧着的脑袋,索性丢掉那些所谓的礼节歪头嘲弄道,“公子的嘴是被高人开过光吗,怎么能做到这么放浪。”
他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