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诺诺的娇娇女,这瓷实的生活,着实省去了不少麻烦。
他难辞其咎。
可是官场沉浮,后宅掐架,接触的天地不同,谁又能比谁轻松。
但这些话千不该万不该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像极了自己在找借口为自己的行为脱罪,从放狗恐吓侯府小姐、到路见柴碧蒙冤和稀泥险些拉宋府下马……到为了一己私欲半夜出府。
行了原主性情的便利,除了冒失,还能剩下什么。
“宋知熹,你是不是真当我不敢罚重些。”像是根本不在乎今晚潜府晚归一事的本身,宋渊没搭理上来辩解的仆妇,坚持对宋知熹问道。只是他还语意未尽——
“正中下怀。”
宋知熹眼睛也不眨便答。
“你!”宋渊怫然挥袖,别开眼去走开一步,当神情中划过一瞬鄙薄,他抬手揭开盒子,银色的麒麟长鞭展现在众人眼前。
“姑娘!老奴求您了,您服个软吧!”虔嬷嬷突然劝道,那眼中滑过的悲悯没有半点做作。
宋渊眉尾吊起,眸中的怆然苍茫一闪即过仿佛是只是错觉,二话不说就握住鞭柄劈头抡来——宋知熹下意识抬起胳膊肘挡在眼前,身侧啪的一声悚然的脆响,虽然扬不起灰尘,
她透过指缝看见两排丫鬟们惊得开始尖叫耸动,顿时仪仗错乱。
宋知熹吓得心跳骤停,虽然没喊出声来,裙底露出的绣鞋却几不可察地打了颤。
宋渊透过她怔怔的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的眸子,没有捕捉到她半点惊慌,那一汪死水映照着没有半点生机的死寂,视死如归没有挽留之意,哪里是一个有意活着的人该有的样子?
宋知熹不动,他自己却慌得败下阵来,半跪下来双手拉住她的袖子,“知熹你的心呢,丢在哪儿了告诉爹好吗爹去给你找回来。”
声色漫过了惶恐与卑微,最后停泊搁浅在了宋知熹的一汪热泪里。
逃过了卫迎铮的血鞭却躲不过至亲之人的鞭笞,明明无理争辩的是她她却觉得十分委屈。
知熹很难过。
宋知熹很难过。
就连祝明宴也会跟着难过。
就像被人揪着头发用细细的绳子绞她的心绞她的肠一样难过,宋知熹抖着泣声,终于艰难地启齿,“爹爹这样做想过我吗,府里大半是我在执掌中馈,就算名不副实,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抽我给我难堪,这叫我以后该怎么在府里立威。”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会有个明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