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恁多讲究。”嬴协心中知道,这衣青萝是怕自己嫌这茶苦。
“嬴协。你可知今日我为何请你吃茶?”
“嬴协不知。”
“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何事?”
衣青萝伸出小指:“你可还记得?”
嬴协摇头。
“你我初见时,你所言之事——”衣青萝似乎有些失望,“也罢,你那时年幼,又怎会记得?”
“我自然记得!”嬴协笑了,“我要娶姐姐为妻。”
衣青萝面色一红:“你——!”
“姐姐想通的竟是这事?”嬴协喜形于色,却又有几丝疑虑,“可是,姐姐……”
衣青萝茶已泡好,双手举起递至嬴协嘴边:“你只说答应不答应。”
嬴协接过茶碗,一饮而尽:“答应!”
衣青萝莞尔一笑:“哪有这样吃茶的?亏你宫中长大。”
嬴协伸出小指:“拉钩!”
衣青萝往后一躲:“这钩可不能随便拉。”
“姐姐,你但说,要怎样方能拉?”
衣青萝笑笑,语气一变:“若我要你去死,你可愿意?”
嬴协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出来:“哪有你这样的女子,还未过门,便盼着夫君死掉的?呸呸呸,不吉利,可不许再说……”
“你只说愿不愿意!”衣青萝却不似说笑。
“青萝姐姐,你今日请我过来,究竟是来吃茶,还是要我的性命啊?”嬴协全不在意,只是笑笑,端起茶又饮一碗,“这茶还真是愈喝愈好喝!”
衣青萝面色微沉:“你终是不愿意。走吧!”
嬴协并未起身,却自怀中掏出一物:“姐姐,你可还记得?”
那是一个香囊,青绸为底、金丝锁边,上绣一支娉娉婷婷傍石青萝,只是如今已经破旧不堪。
衣青萝一把抢过,仔细辨认,分明自己的手法,却不记得何时赠过嬴协此物。
“拉钩!”嬴协便似饮了醇酒,满面酡红,那酒靥中亦跳动着兴奋之色,“你若叫我去死,我死便是!”
衣青萝全未料到事情会变成这番模样,兀在那发愣。
嬴协已抓过她手,将两人小指勾在了一起。
“我明日便向母妃去说,要父皇赐婚。我嬴协,要娶你——衣青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