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出了青石郡,急骤刮起了风雪,愈下愈大。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大地仿佛倏忽飘满了柳絮,视线受挫,加上路面打滑,赶路困难。
这么大的风雪,赵阙在青石城生活的记忆里,还从未遇见过,就算跟西塞的风雪比起来,也毫不逊色了。
赵阙让李鸢子进车厢,他下去牵马拉着车厢,缓慢的前行。
钟逾明一手挡着脸,喊道:“先生!赶不了路了,只能去寻个躲避风雪的去处。”
赵阙运转体内的真气,稍稍阻挡天地的寒气:“往前再走走看吧,这种地方,希望能有个避风雪的地方。”
实则,他心里半点不抱期待。
周围一眼望去,全是纷纷洒洒的鹅毛大雪,这种情况下,就连半山三境的李鸢子也无能为力,看都看不见前面的状况,要想寻个去处,委实难得很。
人力终有穷尽时。
不多时,赵阙跟钟逾明仿佛成了两个雪人,抖一抖身体,积攒的雪刷刷的往下掉,再过些许时间,身上又满了。
尤其,气温急骤急转直下,以赵阙此般的武学底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遑论钟逾明了。
李鸢子在车厢还好点,只是风雪好似无孔不入,她亦是身上沾满了雪花,只是,她努力瞪大眼睛,见钟逾明有些坚持不住,步履蹒跚起来,她自车厢里跳下,鼓动真气,震散一段风雪,抓住钟逾明的臂膀,往后扔去,不偏不倚的扔进车厢,兵器红缨枪镀进真气,摔至车厢的门帘,红缨枪仿佛成了戍卒,暂且为钟逾明抵挡些风雪。
跟天地对抗,就算她是半山三境的大高手,一样吃力的很。
赵阙微微撇头,看到李鸢子艰难牵着缰绳拽着马匹走,将真气夹杂在话语里,喊道:“方才我与钟逾明说了,这种情况,还管马匹作甚?你赶紧进车厢!”
李鸢子不知上了哪些愣劲,回道:“我能坚持的住!”
“一匹马罢了,快回去!”
李鸢子仅是摇头。
钟逾明不放弃这匹马还好说,对于曾为西塞兵卒,马匹相当于兵卒的命,只要不是被敌军杀死,无故丢马,用一军对抗一国的西塞,是要问罪的。
那么李鸢子为何非要跟钟逾明一般,坚持不放弃?
过了近两刻钟,赵阙看李鸢子一身红衣隐没在风雪中,隐约瞧得见一个轮廓,随即抽出大音希声刀,一刀劈下。
似是一条急湍甚箭、猛浪若奔的大江被他砍成了两半,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