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大半夜的有人敲门,撄宁不禁端了几分警惕。
“起来,我们要赶路了。”詹庸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知道是詹庸,撄宁便放松了警惕,但她不懂为何偏要在晚间赶路,自有些烦闷,不禁道:“急什么?就不能等明天……”
屋门却是吱呀一声被詹庸给推开了!
他不管撄宁的震惊,阔步走至床边便将她拉扯了起来,冷声道:“从今以后,我说什么是什么,由不得你有半句反驳。”
他突如其来的无礼与蛮横,令撄宁感到吃惊又愤怒。然而,看着他冷酷得几近有些阴鸷的样子,她却知道自己没有抗拒他的能力。
她泄了气,乖乖地穿上外衣,跟了他的脚步。
离开客栈没多时,她发现詹庸的属下都没有跟上,他带她出城的方向,也不是原先说好的西边,而是北边,她自然勒了缰绳,不肯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们被人盯上了。”詹庸破天荒解释一句。
“被何人盯上了?”撄宁问。
“刘十三郎。”詹庸也不瞒她,随即问:“你想由着他把你带回皇城受死吗?”
刘九阴不明就理,见到撄宁,势必是要带她回皇城的。与其落到他手里徒增烦扰,倒不如现在由詹庸盯着,老老实实离开皇城千里之外再做打算。
原本,撄宁往西边去,是想到凉州“投靠”自己那在凉州担任刺史之职的大伯的,现在,詹庸突然要往北去,倒叫她另外生了一个打算。
“那就一直往北边去。”她兀地道。
詹庸看着她,没有做声。
“去什么地方生活,总不用听你的吧?”撄宁终于有机会揶揄他一句。
“随你。”詹庸并不在乎她要去哪儿安身立命,只要不违背公主之命令,是千里之外即可。
“真是辛苦詹司教了。”撄宁不禁发笑道,“不能在仪鸾司享受作为司教的快活与荣誉,却要陪着我这个无名之辈去离京千里之外的地方走一遭。这一去一回,快也要花费你大半年的时间吧!”
詹庸没有理会,轻轻地蹬了一下马镫。
出城之时,他却没有使用公主御牌,而是佯装成进城办事的客商,用些碎银打点,求得守城官放行。撄宁知道,他这是为了避开刘九阴的追寻。
看着城外的荒芜与黑暗,她却生了逃跑之心。
“你那几个属下,何时与你汇合?在哪儿汇合?”她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