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郢彻底被撄宁的举动吓到了,忙是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脱自己的衣裳。
“殿下……”他惶然道,“不可。”
“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妻,你一切起居,由我来伺候。”撄宁毅然决然,将他的手拿开,便又开始了。
她是个习武之人,人小,力气却是不小,葛郢根本拗不过她。半推半就之下,他也只能任由她解去自己的衣裳。
“躺好。”撄宁命令他,一边推搡了他随后给他盖上了被褥。
三月的天气,还有些凉。她仔细地为他盖上了被褥,方才去卸自己身上头上沉甸甸的妆点。
葛郢一直睁着眼睛看她,直至她退去自己的外裳,再次朝他走了过来。
她要上床。
“殿下,使不得。”他瞧着她,眼底满是焦急。
撄宁却是不管不顾,紧挨着他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屋内的一切都凝滞了,就连烛火也只轻轻摇曳,不再炸出呲啦的声响。
躺在床上的男女,同衾而卧,却都纹丝不动,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半晌沉默之后,撄宁方才开口,道:“还像从前一样,叫我阿宁。在你这里,我只是你的妻子,并非什么公主。”
葛郢神思不安,方才开始平复。但他仍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她。
“累了一天,睡吧!”撄宁说罢,安定地闭上了眼目。
大概过去了许久许久,葛郢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宁”,半晌不听其回应,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犹如自语一般低咛一句,“为何偏偏看上的,是如此一无是处的我?”
撄宁并没有睡着,却只能在心里悄悄地回答他的疑问。
因为你我之间,有两世的缘分。
她嘴角噙笑,终于入梦。
是夜,不能如她一样高兴入梦的,除了葛郢自还有他人。
刘九阴在自己的屋顶,看着公主府内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笼罩于夜色里,提着酒壶喝了个畅快淋漓。
他时而发笑,时而盯着新人的住处两目生沙,根本不知酒滋味。
这一夜,李为止在自己的武信侯府,练了一夜的剑。
詹庸一直默默地陪着他,直到天亮。
“侯爷可知,宁公主身份大白天下之后,我为何不回仪鸾司继续担任司教之职?而甘心情愿,只在侯爷这里做一府兵统领?”
李为止收起剑,浑身都汗湿了。他拿帕子在额头上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