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九阴得知撄宁如此绝情,自是气得咬牙切齿。但他趴在床上,还是将药喝下了。
三日后,魏太医告诉他,可以适当下床走动走动,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他下床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撄宁。
他倒想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
这是个午后,阳光正暖。
葛郢有睡午觉的习惯,这会儿还没醒。撄宁就在院外池塘边的亭子里,让人沏了一壶好茶,一边沐浴阳光,一边饮茶,手捧书卷,正悠闲惬意地享受这份安宁。
刘九阴只身着一袭白色底衣闯过来,自被娉婷带人拦下了,闹出好大的动静。
撄宁则是放下书卷,吩咐道:“让他过来。”
刘九阴气势汹汹上前,脾性不改,先是一巴掌拍在了撄宁跟前的石桌上,下一刻却又收敛了所有的戾气,不紧不慢也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抱怨道:“要不是我为你挡过刀,你岂会有机会坐在这里饮茶啊?”
撄宁一听他这么说便微微地笑了,反问一句,“难道不是自愿的?”
“还真是……铁石心肠。”刘九阴说着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一只手放在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撄宁没有理会,重新拿起了书卷。
刘九阴见状,不禁气恼伸手,抢过她的书一手压在了桌子上,问道:“当真一点都不愧疚吗?差一点就打死救过你性命的大恩人,你还能做得如此心安理得?”
“刘十三郎,”撄宁定定地叫了他一声,问,“可否到此为止?”
刘九阴回看着他,歪了头,眼底倒是生了兴致。
“辞去侍卫长之职,离开吧!”撄宁接着道,“我对我的夫君万分满意,无论如何,你都没机会了,何必苦苦纠缠?”
“万分满意吗?”刘九阴轻笑一声,心中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都说刘十三郎乃是天纵之才,却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跟那些深闺怨妇没什么区别。”
深闺怨妇?刘九阴听了这几个字,笑也笑不出来了。
撄宁又道:“倒不如离开,逍遥天下做一个风流才子也好,入朝为官争个前程似锦也罢,本公主都会高看你一眼。如此死缠烂打,只会消耗掉我对你,对待一个朋友所剩不多的感激之心。”
“是吗?”刘九阴应了一句,若有所思。
“你自己考虑吧!”撄宁起身,“如若还要留下,再胡作非为,我对你只会加倍苛责,绝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