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坠落到地的,有鲜血淋漓,亦有滚落的发髻。
刘厥抱着发丝凌乱的头颅,吓得三魂少了七魄。到头来却发现公主砍去的不过是自己的发髻,而自己的亲信,却要提刀杀了公主!他惊忙叩头到地,高呼道:“臣罪该万死!”
李为止的胳膊被刀砍出了一道口子,往外直滴血。可他浑然顾不上了,只又气又后怕地看着撄宁。
若他稍不留神没拦住,那一刀砍在她的面门上,她还能活?!
刘厥那提刀砍人的亲信早已跪在地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将军,适才你的人只差一点就能把我杀了。”撄宁提着剑向前迈出一步。
“小人该死!”刘厥的亲信叩了头,想要求饶,“小人一时……”
“那便去死。”撄宁运剑朝他刺去,刺进了他的胸膛。
她拔剑时,几滴血溅到了刘厥脸上。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在自己身边痛苦地倒下,谁人不恨?谁人不气?刘厥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转神来,他却要笑着感激撄宁,并道:“他……他的确该死……死不足惜!”
“大将军,下回再要胡言乱语,我要削去的,就不是你的头发了。”撄宁警告他一句,回转身将剑插入了李为止的剑鞘。她看了他流血的胳膊,自有些心疼的,却不做表露,只问他,“那个叫香菱的,你要作何处置?”
“微臣自会将其赶出府去……”
“一个女儿家被赶出去,也恐怕是生活艰难。”撄宁打断他的话道,“不过是念及旧主而胡乱传话罢了!就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刘厥此番折了头发还赔了一名对自己衷心耿耿的亲信,那个传错话的香菱回到镇国大将军府,岂能活命?撄宁不是不知,李为止自然也想得到。但她说罢话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只转身,虚扶了刘厥起身。
“你我点到为止。”她别有深意地笑,“大将军请回吧!”
“呵……是……”刘厥笑得有气无力。一头蓬乱的短发遮挡着他的视线,他不得不将其分开一道缝来,随即恭谨鞠身做辞,“臣告退。”
活了大半辈子,他何曾像今日这样狼狈过?背过身他便咬牙切齿,离去的脚步也越走越快,越走越疾了。他觉得自己要气疯了!他告诉自己,这口气,一定要从撄宁身上讨回来!
“殿下……”李为止让詹庸带府兵下去,并屏退了花厅内闲杂人等,这才严厉道:“你适才的举动,也太冒险了!”
“先传唤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