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几壶酒。当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原本他双目能看见外面的时候,思绪颇多,胎息经自进入入境后便止步不前。
但眼下看不见外物,又常常酒醉,顿时心思空明,一念不起,无论行走坐卧都能瞬间入眠,一点都不受外界之影响。这一年多以来,白玉京就以超乎人想象的速度衍生真气,流经十二正经,达到真气周天循环。
毕竟,常人功法必须盘膝静气,苦苦壮大真气,最多不会超过一两个时辰。时间一长,还容易走火入魔。而白玉京凭借着胎息经,只要入眠真气就自我运行,以前只是晚上睡觉,而今无论行走坐卧,都能入眠,其修行一天,几乎抵得上常人十天半月。
这也算是一饮一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老和尚对于白玉京是很满意的,尽管看不见,但无论是悟性还是记性都远超常人。各种草药药方只要说上一遍,白玉京就能牢记于心,甚至在遇到各种病症时根据草药药性,配合君臣主辅,来调整药方。
只可惜,白玉京是个小道士,这点让他很是不满意。
“大和尚,我们能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一世。就如去年秋后,俺答汗率兵围困大同府右卫将近半年,双方死伤无数。前两天还听巴尔图说,为了红门口马市,今年秋后俺答汗可能又得兴兵。”白玉京缓缓说道,“古人曾云闲云野鹤无常住,何处江天不可飞?老和尚,你为什么一定要呆在这塞外?大明国土三万里,何处不可行医?”
这话憋白玉京心里许久了,他总算是说了出来。
老和尚明显一怔,没想到白玉京会问这个问题。稍微迟疑一下,又淡然了,笑道:“既然你问了,和尚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本是少林弟子,江湖人称三痴和尚……”
白玉京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微微一惊,江湖自古以来,都以少林为尊。若不是本朝太宗推崇武当,借武当之力打压魔教,武当也不可能崛起。纵是如此,也只是南武当北少林,并肩称雄。
当然,白玉京还是太年轻,没听说过三痴和尚的名头。三痴和尚与其说三痴不如说三绝,诗书剑三绝。
“后来有一次犯了戒,老和尚我喜欢上了一位姑娘……”
白玉京明显地感觉到老和尚的神情柔和了起来。
“她是察哈尔的女儿,那时候我在塞外铸剑,遇上了她,她骑着洁白的马儿,如同佛经上的天女一般纯洁而又美丽。我破戒了,而千不该万不该我将她带到了少林,我要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