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一人入了长欢殿。
白竹一直站在不动声色站在原地等到日陨进去了才动了动身子,沾染了几分夜色的苍白面色,无端显露出一丝丝讳莫如深的异样神秘。
日陨踩着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板进了长欢殿,并不为一路上的繁花似锦所动,面上始终淡漠,直到见到了独自端坐在龙凤台上的元欢,撩袍躬身请礼之时,一双平静无波的眸瞳才浮动几分波澜来。
“陨儿,你来了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守那劳什子礼作甚?”
为防隔墙有耳,在他到来来之前,元欢就提前屏推了殿内众人。
此时此刻,诺大的主殿之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本该是极其暧昧的空间,可偏偏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若冰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使得周遭气氛,也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虽无旁人,礼数亦不可废,还望娘娘勿要失了身份。”
日陨淡淡回完这一句,便兀自垂眸,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始终不曾将目光移开过地面半分,毕竟眼前这个女人,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还是由衷地感到陌生,尤其是在从师傅口中得知了她所做过的那些事后,他便没来由地只想远离,逃得越远越好,于是这段时间一直对她是避之不及,就连之前的表面关系也不想再勉力维持了。
元欢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如花笑容不由僵在脸上,于是她轻叹一声,语气颇有些幽怨地说道,“你这是作甚,莫不是还在怪初冬那日我没向昆莫求情任由你在大雪天里跪了七日,陨儿啊,你是知道的,昆莫那人疑心甚重,所以我不能轻易开口的,只能在暗地里叫来了优木那丫头多多照应着,其实看到你这样又何尝不是看在眼底疼在心里啊,你跪的那几日我亦是日日难安,恨不得替你受了那罪不可!”
“娘娘多心了,日陨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这些时日有些忙,抽不开身过来而已。”日陨语气依旧冷然,可在听到元欢这席话后,绷紧的面孔总算是有些缓和了。
元欢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主,见此情景遂忙不迭转身从后面中翻出一物出来。
“来,这是我特意为你制成的软靴,都搁这儿好久了都也不见你过来,你干脆就趁现在试试看合不合脚?”日陨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话变被元欢不由分说地拉到了脚榻上,兴致勃勃地弯下身子打算亲自为他换鞋。
“不,不必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日陨活了这么大哪里招架得住这架势,吓得连连摆手。
“陨儿,你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