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纪署令听到韩尚宫的问话,方才松驰愉悦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紧。
这道八台菊香佛跳墙,之所以作为最后一品呈出来,想来也是膳食司作为压轴的一道硬菜。
如果说前面两品菜肴,激活了他舌尖麻木已久的味蕾。
那么这最后一品佛跳墙,简直让他觉得惊艳。
而这两道出自不同掌膳人之手的同一品佛跳墙,又实在是让人难分伯仲。
其实无论哪一道,如若可以屈尊降贵,现身于京城任何一家高档酒楼食府,都必定可以获得冠盖满京城的美誉。
而在这巍峨的紫禁城之中,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纪署令在袍袖下颇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脑海中重又过了一遍又一遍,方才两道菜肴相形之下的毫厘差异。
沉吟了片刻,方缓缓道:“尚宫大人,说句实话,这两道菊香八品佛道墙,实在都能堪称人间美味,在下看来其实可以平分秋色,难为伯仲。倘若一定要一较高下的话,在下以为左手边的这一道,在味道上更为浓郁鲜香,盅内每一样食材炖煮的火候,也刚刚恰到好处。故此,在下以为,左手这道,可以胜出。”
韩尚笑听罢这番话,腹中已有篇章,满含笑意朝纪大人点了点头,又朝一旁的白署丞含笑道:“署丞大人以为呢?”
想来这位孤言寡语的年轻署丞,像方才一样随纪大人附和几句后,今日这桩心头大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白署丞正目光定定凝视前方,在韩尚宫的随口一问之下,竟炯炯转过身来,口若悬河道:“诚如纪大人方才所言,这两道佳肴本来难分伯仲。不过,如果要一决高下的话,下官的想法跟纪大人的实有不同,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旁的纪大人刚才本就犹豫万分,此时听到同僚有所异议,也十分想听听对方怎么说,爽朗道:“兼听则明,白大人但讲无妨。纪某方才迟疑许久,实际也是觉得二者难分伯仲。你正好仔细说一说,大家深思熟虑后,再作决定也不迟。”
白署丞微微一笑,继续道:“下官初时品尝这两道菜肴,感觉无论汤色,还是味道,都极为相似。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一双出尘璧人中的孪生姐妹,一对艳压群芳的并蒂连枝。”
这个比喻实在恰如其分,听得一旁的纪大人连连点头后,更加想要静候下文。
韩尚宫眸中的异色微不可察的一闪而过,忍不住转过脸来,深深看了闵司膳一眼。
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