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儿,开口叫了一声:“军爷!”
他是对着邹鸿叫的——好毒的眼睛。
两人匆忙赶来,并未穿官服。
惊鸿一瞥间,就被人识破了身份。
邹胖子吃惊不小,怒喝一声;“跪下!”
衙役一脚踹在那人膝盖窝上——轰隆一声,地面被震的抖了抖,那人身子重,呲牙咧嘴,摔的不轻。
邹鸿在军队里待长了,早没了文人风雅,习惯于一见面就给人个下马威。
不过,这人是个老油条,根本没被他吓住。
缓了一会儿,他油嘴滑舌道:“军爷唉,大水冲了龙王庙——您老人家何苦来哉?”
这话说的,好像邹鸿跟他有一腿似的,其目的在于威逼利诱……
如果当官的胆小,怕他到上级面前胡说八道,把自己扯进去,就会减轻刑罚,问一问,无关紧要的小案子就遮掩过去了。
可惜两位大人都是官场老手,而且憋着一肚子火,所以这招不灵。
邹鸿眉头一皱,凶神恶煞道:“掌嘴二十!”
当即就有衙役架起胖子,拿桐油浸过的竹板啪啪打起来,二十板后,这人脸上又胖了三圈儿,嘴巴都不伶俐了。
“敢问……军爷,为何要打小民?”
邹都尉随口诌来:“堂上行止不端!”
那人哭道:“哎呦喂,大老爷,小民实在不知衙门公堂挪了地方,还以为是普通人家的厢房……”
这厮牙尖嘴利,一句话把问题都推到大老爷身上了。
邹鸿是什么人物,军队里的地痞流氓多了,哪一个不伺候的服服贴贴?
当即大手一挥:“拖出去,打十板!”
其实也不用拖出去,只是在府衙习惯了。
于是衙役们把人拖死狗一样拖出去,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这胖子看着皮糙肉厚,大家手下不留情,板板到肉……
打完后,人似乎已经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拖回屋里,邹鸿一开口,他便觳觫一下。
“你是什么人?”
“小人名叫甘启,今年五十二,家住滁州县北街口……”
这回答一听就是个惯犯,普通人受审,挨了一顿打,一般连名字都说不齐全,得问好几次才行。
两位大人互相交流一下目光,邹鸿又问:“你是做什么的,祖籍何处?”
甘启抹泪道:“小人祖籍离镜,二十年前离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