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赵元稹动了动眼皮,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盏临到嘴巴边上,又转了个弯慢慢倾斜,目光平静的看着酒水滴落到地板上:“你想的是三万对十万,可我想的就是对付一个人,国舅爷死,这些人还能做什么?”
盛衡目光一紧。
赵元稹笑意更大起来,上下两个眼皮碰了碰:“老师说的对,你这辈子只能做个纯臣了,心里毫无算计。”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早在大皇子死的那夜,我已经命令安插在国舅爷身边的人下了慢性毒药,加速他造反谋逆的准备,他身边那个心腹参谋鼓动他说服皇后帮他造反,可是那个参谋已经是我的人了,一个月前我静悄悄的借着宫宴给他下了西域蛊毒。”
就是毒死赵元淳的那种,会在人体潜伏一个月,算着日子,就是今日发病了。
赵元稹长长叹息慢慢撑着膝盖起来:“比起被找事情,不如去找别人事情,这样,所有的一切才是握在手心里头的,我想要局势如何翻来覆去,它就得乖乖听话,你说,我这局布的如何?”
盛衡只感觉面前的人让他恐怖:“你谋杀皇亲国戚!”
“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比起被杀,我只能杀人,只要死的不是我,是谁我都不在乎?”
“就算是杨宝黛你也不在乎!?就算是一路提拔你的张阁老你也不在乎?就算拿你做亲哥哥的张贵儿你也不在乎!还有穆昌平——”
“我已经赢了,过程不重要,今日之后,我便护驾有功——”
“在外头给你卖命抵挡的是骆轩学,你不过是利用人心!”
赵元稹露出调笑的目光:“这人不就这样,不利用人,就被人利用,我从未利用过谁的心,各取所需罢了,我给他我力所能及的帮助,他给我一块更上一层楼的帮衬,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盛衡感觉自己已经闻到空气之中弥漫出来的血腥味,浑身都浸润在鲜血凝固的冰块之中:“赵元稹,若有一日张阁老到了,你会如何?”
赵元稹起身拂袖在后,语气强硬两份:“盛衡,不要拿我对你的几分知己义气来顶撞我,我这人不太喜欢身边的人不听招呼。”
“我千辛万苦走到今日,权要势要人也要,他们要杀我,就得有比我更高的权势,我不会一味的去护着人,我要护着的人,是要能护着自己的,给我添麻烦的自己不死我帮忙,盛衡,你若是妇人之仁,迟早是要把自己作死的。”
说完,赵元稹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