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可真是照顾你呢!”抬眸举樽的时候,不意瞥见宵炼师父露出一抹复杂的眸色,这目光里包含的东西让他心下微微一惊,顺着这抹目光,看见正同元儿笑闹的阿瑾,他回过头来,目光在手中的酒樽里凝了凝,将杯中的半盏酒饮尽了。
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元儿揉了揉鼻子,猛然想到昨夜的事,便皱起脸来对着阿瑾道,“阿瑾,你今晚必要罚上三杯酒!”
“为什么呀?”
“还说为什么?”元儿一时有些委屈,“昨儿个晚上我们一同睡觉的时候,你突然坐起来将我叫醒,还说了什么再不跟我吃饭的话,然后你就躺下睡着了,闹得我后半夜都有些失眠!”
“……哦,我想起来了,我昨夜梦见你在我碗里的面条撒了许多葱花,怎么挑都挑不完,气死我了!!!”
元儿:“……”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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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离别酒过后,元儿听得一个似已板上钉钉的消息,其实,这消息已是在整个九天传得沸沸扬扬,淸胥山里的弟子们许是估摸着阿瑾同炎华长君的这层关系,所以对于这个消息,显得很是隐晦。
一向同阿瑾不大对付的瑶金和钦原虽没有当着阿瑾的面直接捅破,却也是挂着嘲讽笑意,好在阿瑾有些迟钝,并没觉得有什么不一般,所以直到如今,大概也只有她一人不晓得这事了。
另外,这几日碰见宵炼哥哥的时候,总觉得他开心的有些过了头,她不禁有些怀疑,这还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位哥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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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胥山的后海,几块天然的峭壁岩石垒搭成的一块阔地上。一个着了绿色圆领布袍的身影正坐在上头,虽时有凉风吹来,可那脑门上却排了许多密密的汗珠,想来方才定是辛苦习练了一番。
上凤擦了一把汗,望着脚下的波涛翻涌,又抬头看向远处,那里的海天相接成了一道看不见尽头的缝隙,他怔怔看了许久,直到分不清海水天空的边界。不知道阿弟是不是每日坐在那里等着他回去,也不知义父交给自己的这一回任务能不能尽快办妥。如果办妥了,他是不是以后就不能见到阿瑾了?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后站起身,想到炎华从此离开淸胥山,便再也无人同他争了阿瑾,心里的郁结便松了些许。
回到山脚,已是过了午饭时间,饭堂里有时也会剩下几个馒头,可他也懒得再过去了,一顿不吃也罢,其实有时候饿点也好,这让他更清醒。他募然想起昨日用竹篾条做成的那个小玩意,嘴角禁不住浮上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