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看他,没说话。
子未懂我的意思,整理着背包跟他说:“既然你想爽快,怎么不敢说出你们的真实想法?你们两个跟来只是为了拉师父入伙,跟你们一起下墓找宝藏,师父早就表过态了,不会改变的。你们两个留下来帮忙我们很感谢,但如果你们想走那就走,我们可以出车票。你们有你们的想法,我们的目的地就在这里,没找到之前我们不会离开的。双方彼此都有自己没办法调和的坚持,走不到一块儿,就没必要打感情牌,还是好聚好散。”
唐刈脸拉得老长,“你这小兄弟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
子未拉起拉链,瞥了他一眼,“谎言才穿华服,真实都丑陋,因为*。”
“你——”唐刈结舌,愤愤恼羞离去。
江询对他们两人的对话持观望态度,靠在一旁神色淡淡,直到唐刈离开也没有开口帮他说一句话。
回房后我让子未拿点钱给他们送过去,虽然不熟悉,有些观念也完全相悖,可这时候我们要是不帮他们,这俩人到晚上就得要露宿街头。
子未闷闷地嗯一声,我笑笑,问他:“不想去?”
他咬咬嘴唇,倒一杯水拿过来,说:“就是看那个人不舒服。”
“谁?”
他顿一顿,“江询。”
“他是挺奇怪,探不清来路,交谈起来主动权全在他手里,他不想说的,也问不出什么。”我说着,喝一口水,想到江询往水杯里扔的那只蛑蟊,皱了皱眉,有点难以下咽。
子未有几分钟没说话,我放下杯子,抬眼看着他。
他犹豫了一下,说:“他对那只虫子很了解。”
是。
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还以为是蛆虫,蛑蟊这个名字还是从他口中听来的。
子未看着我,声音低了很多,“在他们两个到我们镇子之前,东盐镇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种东西。”
我的手僵了一下,子未说:“在东盐镇遇到那些恶鬼的时候,他态度很果决,动手便将人魂魄打散,不论好坏丝毫不留情。还有……那次你受伤,他让我去山顶找三味草药,一定要是生长海拔最高的,可是等我取来之后毒已经解了,那些药他根本没用。他只是想支开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解了你身上毒。”
“怎么不早告诉我?”
“之前你伤没好,又发生那么多事,来不及,也没想到会一直跟江询打交道,那时候没想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