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这些虫子,细致到连它们之间的等级也清清楚楚,我被虫子咬时中了毒,沾一点它们身上的粘液皮肤都会溃烂,可他却完全不怕,虫后吐出的尸水明明透过纸巾沾到他手上,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始终没有往这方面猜疑过,是因为我觉得江询身上总有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很模糊,让人没法儿厌恶,本能地觉得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只是个有所图的普通人。
可是子未说的这些,确实没办法不让人起疑。
“师父。”子未望着我,“从沈记开始,他一直在纠缠你,他心够狠,又没人知道他的底细。无论他做了什么,东盐镇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不怀疑,不提起,没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存在了……
我吸了口气,“行了,先别想太多。我们对他们不了解,不管他是好是坏,现在还没有动手,我们也不要先有所行动,否则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以后小心提防一点,暂时保持现状,这些话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就够了,出了这扇门,我就当从来没听你说过。”
子未点了点头,我觉得房间里有点热,掌心出了一层薄汗,站起来想去洗手时,突然觉得下身有些异样,脚步一顿。
子未本来要出门,见我站住,下意识往我身上一瞥,愣了一愣,立即低下头,有些难堪地转过身去,瓮声道:“我去买点东西……”
我没有回答,把自己关进洗手间,果然见裤子上有血。
一阵窘迫,而后算算日子,之前来的时间一直很稳定,这次居然提前了十几天。
子未把卫生棉带回来之后轻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我强作淡然地把门打开一条缝接过来,换了衣服,收拾干净才觉得小腹坠痛。
头有些昏涨,我站在镜子前,里面的影像变得灰濛,隐约看出人形,眉眼却不是我的样子。
我心跳砰砰加速,再一定神,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什么都没改变。
孙华兴住院的第二天开始不断地打寒颤,高烧烧到40度,冷热交替发作,从晚上就开始呕吐腹泻。
我去看他时,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巴张开的口型,跟之前的王阿婆一样,是让我们走。
我不但不想就这样离开,发生这样的事之后,反而更坚定的确认,这个木漳县一定有问题,而且它还存在,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隔天早上,我决定再去看一次那具车祸的尸体,跟郭警官打过招呼之后,他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