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竹简上的内容复原的一副现代地图给带了过来,当着我们三个的面拉开摊在桌上,地名细致至极,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
他用一支笔的尾端沿着他之前就画出的路线绕下来,对我们说:“现在粗略估计呢,贤宗陵应该是在这儿,一个叫临关的地方。我提前打听好了,那里是个荒村,有依靠的人家都搬走了,现在没几个人在那儿住,尤其方便我们下手。我已经托人把工具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们先待两天确定墓葬的具体位置,挖个盗洞把里面的东西往外一运再这么转手一卖,啧啧——想想,我们就发达了啊。”
江询又闭上了眼睛小憩,没人说话,只有子未还勉强算是认真在听。
唐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接着说:“我们就抄最近的路,你看,下一站……往杭阳走,剩下的路倒一倒,几乎就是一条直线,宽裕点两周就到了。”
“沈掌柜,沈小兄弟,你们觉得怎么样?”他抬起头,眼里闪着光似的。
“唐刈,我……”
“师父。”
我刚要把下墓这件事跟唐刈说清楚,子未出声打断了我,在我看过去时起身把地图转了个方向,面对着我,指着上面的几个点,说:“你看这几个地方。”
在那张地图上,我首先看到了东盐镇的位置,之后是先前的木漳县所处的地方,然后是成水市。
子未的手最后落在一个地点,一个小小的坐标,上面写着:侗川。
我们以前都没注意过,这几个地方相距都不是很远,而若是继续往下走,连接到被唐刈重点标出的临关,一条线路连起来,几乎呈一个端正的半圆弧形,刚刚好把整张地图划分成了大小相等的两半。
“咦?”唐刈发出一声惊奇,“这……有点奇怪啊。”
唐刈用笔把地图上刚才子未所指的几个点画出来,我还在想这其中的意味,猛地感到身侧一阵寒气,转头却看到一直在闭目养神的江询此时面色发青,眉头紧蹙,大量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好像正在经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们三个人都在这里,这么近的距离,谁都没有发现异常,不可能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偷袭。
三人都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江询一下睁开眼睛,身躯蜷曲,右手紧紧地攥住了左腕上的佛珠,一道血迹顺着嘴角溢出,双目猩红,细细密密地涨满了交错的血色纹路。
唐刈站在一边,呆愣了一下,侧对着他焦急地问:“询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