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恭喜祝贺我,告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但事实并非如此,我是单亲妈妈,经济拮据,没有经济来源怎么支撑两个孩子活下去?出生晚一些的那个孩子不知是什么原因,打小就疾病缠身……好在哥哥很懂事,不吵不闹,小小年纪就会帮我照顾弟弟,直到他们九岁那年,弟弟受了感染,病情反反复复长达四个月之久……”
莫良信没打断她,也没安慰她,就这么耐心地等她平息自己满腔的委屈。
“即使再困难我也从没想过要放弃任何一个孩子,我每天都这么告诉我自己,更何况他们已经九岁了,我敢肯定不会有人愿意的……”女人顿了顿又说:“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真的来了这么一对夫妇,我开始疯狂的意识到我没办法照顾两个孩子,没办法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可我有机会让其中一个去享受幸福……”
说到底人终究软弱,信念这个有趣的东西,当人在困境里看到希望时,终归会变得平淡。
莫良信语气平平:“所以你为了救弟弟,让那对夫妇带走了哥哥。”
他一度的直白让女人的堆砌起的自尊心变得可笑至极,何金茗躲无可躲,藏无可藏。一件事一旦成了死循环,好像就很难再把它从生活中抽离。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我只是相当一名母亲有什么错!”何金茗的语气很是激动,到最后已经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安祈祎听得一头雾水,扭头看了看站在身旁一动不动的陆泽可,有些凌乱的碎发遮在他眼前形成一道阴影,“接下来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
又是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在她暗自腹诽的时候又有些反应不及,陆泽可这神经病到底在说些什么?
陆泽可自然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从某个人身上发出来的怨怼,他倒也不怎么在意,往后退了几步反手拿起搁在桌子上的半瓶水,“相信自己的直觉,它会告诉你怎么做。”
临走前他撂下这么一段引人深思的话题,安祈祎发了会儿楞,从未感受过这种挫败感,惆怅地抹了一把脸,抿唇笑着往屋外走去,“我的饼干呢!”
“来了来了!”
只见一个个头小小的男人跑了过来,高举着饼干晃了晃,这模样怎么看都很滑稽。
安祈祎顺手接过,努努嘴撇了他一眼:“谢了啊小兄弟!”
走廊的椅子一向就没什么人坐,也亏得保洁阿姨每天这么费心尽量,才能让她此时这么舒适的屈膝坐在这里思考人生。陆泽可总是没由来的蹦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