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祌的事缪素多少有些耳闻,银睿雪的母族的事与她无干,更不感兴趣。她只知那日赤腕之辱不能忘记,也不可能忘记!纵然她欢喜事事淡泊,但也绝不容他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离开太子府前,银睿雪要付出她该有的报应!
夏信望着缪素离去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透着难以言说的意味。
“殿下,求您见妾一面。”
殿外再次传来银睿雪凄凄切切的声音,让人听得不禁动容。
白承瑾眉间浮上厌恶之色,抬手一挥,云袖在空中抛出优美的弧度,温和的声音透着令人颤栗的冰冷,低沉道:“来人。”
话音刚落,寝殿外走进一名颤颤巍巍的青衣丫鬟,白承瑾周身本就强劲威压,此时更是如寒冰彻骨。丫鬟额角冒着细汗,艰难的移步上前,恭敬的屈膝行礼道:“太子殿下。”
“告诉银姬,若再求情,银氏一族连同旁系嫡亲全部株连。”白承瑾冷漠道。
语毕,丫鬟脸色已煞白一片,她声音略显轻颤道:“遵旨。”
果然,丫鬟走出去不久后,银睿雪的声音便消失。
白承瑾眉尖舒展,目光忽地停在四方桌下面精致华美的楠木盒上,他眸光微闪,俯身拿出楠木盒,缓缓打开,从盒子里轻捏出一只青铜色的铃铛,托于掌心,铜铃铛上面刻着古老的梵文。宛如墨海般的黑眸忽明忽暗,似隐有痛意,不忍…
他指尖细细摩挲着青铜古铃铛,眼神逐渐迷惘,往事一幕幕重现脑海中…
万历十七年,年仅十五岁的白承瑾突遭亲信背叛,腹背受敌,被南铣精兵竭力追杀,他与数名歃血鬼骑殊死搏斗三天三夜,直杀得天昏地暗,终突出重围。无意中闯进西域迷雾森林与幸存的歃血鬼骑将士失散,辗转落入狼群…
夜,万籁俱寂,冷风瑟瑟,月亮的光照在茫茫的雪地上映出一片苍白幽寂,散发着冰冷彻骨的寒气。
嗷呜…
深黑的密林中,幽幽的回荡着野狼悲怆的嚎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无尽的黑暗正在消无声息的吞噬皎白的光辉。
一抹血红的身影忽驰于林间,身后数十只饥饿的豺狼紧追不舍,它们耷拉着尾巴分散成圆形,迅速而有序的围向前方那瘦弱的男孩,距离忽远忽近,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贪婪的凶光。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般刮过皮肤,他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一根被折断的木棍,棍子滴着血,手腕处的撕咬痕深得见白骨,前心,后脊背布满残忍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