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地上,捧着我的脸,轻声细语,我留恋在她倾城绝世的脸上,宛如清风留恋着明月。
她恳求着我,不断的恳求,悲伤的目光是那么地令人怜惜。我的妾妾,我的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你的嘴唇在颤抖,为什么你要重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两句话。
“不要死去!不要死去!”
“一旦身体化作尘埃,灵魂化作辰星,那些曾倾注在你身上的爱意啊,也都会散去。”
我很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却没有了力气,想要在她洁白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却没有了力气,哪怕我知道眼前虚幻的她不过是我痛苦到极致时,脑海为了逃避而空构出来的幻影,我也想最后死在幻影之中,而不是这座冰冷的牢房。
就在情况悲观到极致的时候,或许是我命不该绝,牢房的门再次打开了,而这一次并不是那些狱卒狞笑的脸,反而有两道略带关心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浑身绑着绷带,黑亮的眸子深邃透明;女的身着淡黄衣装,几片花瓣围绕着她飞舞。
“东皇纪二......”
“先别说话,吃下这颗疗伤秘药。”
东皇纪二轻挥手中剑,将捆绑着我的铁索斩断,蝶儿上来将一颗散发着花蜜香味的甜果塞入了我的嘴中,入口即化,化成一股暖流不断修补我身体中的伤势。
我喷出一口鲜血,在地上化成黑红相间的污血,东皇纪二微微俯身,皱眉道:“你被父亲的剑划伤了?”
“是,侥幸没死。”
“这可侥幸不了。”
东皇纪二看着那黑血中带着正常的红色,这表明无人可解的东皇之血竟奈何不了眼前的男子,简直不可思议。
蝶儿挽起我的手臂要帮我行走,我轻轻推开她,自己勉强站起来。虽然是妖族,但她的一切已与人族女子无异,所以她身上的女子淡花香味让我有些抗拒。
“此地不宜久留,虽然父亲已经离开此处回到皇城,但城中还有三万守卫军,想要悄无声息地潜过去,一定要赶在地牢的情况被发生之前离开这座城池。”
蝶儿的眼神有些担忧,落在手脚筋被挑断还艰难站立的我身上,以这样的状态可没办法离开地牢。于是东皇纪二紧了紧身上绷带,将我横起抗在肩膀,行走如风。
在离开地牢的过程中,我看见了几个狱卒歪歪斜斜晕倒在地上,认出那几张折磨过我的脸,我的眼中露出冷芒,随后又很好的被垂下的眼皮所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