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九。
我是阿九,属于一个杀人合法的组织,别人管我们叫特工。从通过考验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是阿九。
从记事开始,我和很多小孩子就生活在一起。看管我们的负责人是一个面目丑陋的女人,其他人称呼她阿月。阿月有一双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皮肤是白色的,里面泛着血色的红。她总是冷冰冰地称呼我们为幸运儿,讽刺地告诉我们,将来我们会变得和她一样丑。
在那个组织里,我和其他幸运儿之间是朋友也是敌人。阿月说有些任务必须我们几人合作才能完成,但是接到任务的前提是我们干掉其他人自己活下来。组织里给的一切资源都是限量的,想均分根本不可能。我们要拿着考核的绩点去换,或者直接干掉获得物资的人。
大约是在八岁的时候,我记不清自己的年龄了。那时候我接到了第一个任务,按照阿月的吩咐,换上破烂的衣服等在垃圾桶旁边,去接触一个男孩子,并拿到他脖子上的项链。时间,是半年。
我缩在垃圾桶旁等了三天三夜,等到快饿昏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皮鞋的男人走了过来,递给我一瓶牛奶。
“喝吧,”他说,“还是温热的。”
我有些害怕地抬起头,一眼看到了远处停着的汽车里,一个好奇的男孩趴在玻璃上看着我。那正是他,我的任务对象。
于是我夺过牛奶瓶,飞快地逃走了。牛奶很好喝,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牛奶。
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从贫民窟里走两公里的路等在那个垃圾桶旁边,那辆汽车总会准时路过,穿着皮鞋的男人停下来给我一些吃的。有时候是牛奶,有时候是饼干。男孩总是趴在玻璃上好奇地看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地,不下车,也不说话。
终于,三个星期后,穿着皮鞋的男人十分小心地问我愿不愿意到他家里和他的儿子作伴,他很怕我会拒绝,事实上我按照阿月的教导犹豫了一会儿,再抬头看了看男孩的脸,这才同意了。
男孩的家很大,门口守着端着枪的黑衣人,那人叫我别怕。我怎么会怕呢?这些东西,阿月早就教过我们了。
男孩长得很丑,比阿月还丑。我不敢看他的脸,只记得他脖子上有一颗褐色的痣。鎏金的项链就挂在纤细的脖子里,在那颗痣上晃来晃去。他似乎是生病了,不会说话也不喜欢和人接触,所以经常要去看医生。穿着皮鞋的男人每天都有许多事要忙,却每次都会亲自带他去医院。
深夜的大宅子里空空荡荡的,我夜里总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