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可知道前些日子久久无雨,田里长得粮食比去年少了多少?”
李岳然的怒意,化作茫然。
“老爷可知道安远伯府今年的进项,已撑不住府上的嚼用?”
李岳然默而不语。
“若我不当这个恶人,这安远伯府的体面可就再也撑不住了!老爷要是不信,我可以将往年的账本都拿出来同老爷核算!”
钱氏这般强势的话语,让李岳然心中打鼓。
“怎会如此?”这一声又一声的询问,让李岳然紧张不已,“几代的积蓄,怎能说没就没?”
“几代的积蓄?老爷是说那些铺子吗?”钱氏觉得有些好笑:“那些铺子从我刚一接手就是亏损的,经营好几年才赚了些银子。今年歉收,这些新挣的钱还要填补庄子上的亏损。”
“怎么会这样......”
钱氏眼眶红肿湿润,豆大的眼珠滑落脸颊。
“为了缩减开支,分配到院里的下人是能少就少。按照伯府的规制,一个小姐该配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再陪其他粗使丫鬟和婆子。我们伯府,先不说庶出的四丫头,就是我嫡亲的芩芩也不过一个一等丫鬟配三个二等丫鬟。”
“怎么就破败至此......”
李岳然还是难以相信这件事实。
“安远伯府当真要败在我的手中吗?做到这个地步,还是要败在我的手中吗?”
李岳然颓然的坐在那,口中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