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等恐惧消散,新的烦恼又接踵而至。
“艹!到底tm怎么才能找到瑗?!老子又不是神仙!嗯?嘶——除非......”
想着,我赶忙俯下上半身,低头检视着离埙几米外的位置。在面额几乎贴住地面时,一道晶莹的闪光也适时射入了我的瞳孔。
“靠!果然!”
事情的发展与我推理的一致,不论是谁造成了如此恐怖的现场,想必都断然做不到不留痕迹。而在所有肉眼可见的证据中,血液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好!”
说罢,我飞速起身,情绪也渐渐回到了原先镇定的状态,莫名的自信鱼贯而入,未来美好的图景也正在徐徐展开。
或许是为了说服自己,也可能是单纯的坏习惯,我边踱步边自言自语道,
“只要沿着这条线索,绝对找到瑗!而且以她的能力,恐怕早就从那头怪物的肚子里跑出来了!一旦有了她的帮助!瑶绝对可以!可以......”
忽然,我如鲠在喉,脑海中皱褶的图卷尾端也染上了漆黑的墨点,
“假如,我是说假如......她不肯帮我,那该怎么办?”
这该死的念头刚一冒出,我立马摇摆着手嬉笑的敷衍起自己,样子像极了黑白默剧中滑稽的演员,
“不不不,不可能啊!哈哈哈,我tm想什么呢?她明明不讨厌瑶的,她明明——”
世界在不可感知的时间内寂静了下来,我的心脏仿佛被扯至遥远的深渊,浸泡于刺骨的冥河。
因为我明白,瑗全然有拒绝我的理由,将她从隐居的桃园卷入此处的人是我,给她以不可兑现承诺的人是我,欺骗她感情的是我,让她屡屡失望的人也是我。
甚至再进一步说,
她会很乐意看着我死。
“不行。”
我呢喃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与其去哀求瑗难以琢磨的怜悯,倒不如......
“只救一个。”
悬挂于天际的浓雾崩碎,万物的嘈杂均在顷刻间卷席而来。
我听见头顶的薇蕨中,用生命燃烧的柴薪发出尖锐的爆鸣;我听见侏儒蹲坐在路边,磨砺沾满鲜血的武器;深埋于大地,薇铭扭动着异变的肢节,爬行在岩缝之间;飓风吹过峡谷,传入峭壁内的密室,在刻满记号的石墙后,藏着一张悲切的面容,
我忘不了他的声音,
“没人能逃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