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弟愣愣的盯着那两幅画像,目中渐渐透出光彩,忽然道:“这是卫爷爷的画风,不会错的。”
这两幅画像虽是由五忍和尚半夜临摹而来,但归根结底,原画确是出自秦国大监卫廷阔之手。赵官弟往年身为皇太孙,而今更是晋做皇太子,贵为一国储君。自幼长于皇宫,与卫貂寺朝夕相伴,对其画风用笔自当再也熟悉不过,眼下自是一眼便就认出。
关人尚未弄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便听赵官弟道:“想必关兄已与卫貂寺见过面,不然何故连你也画上了?”
关人懵懂,“卫貂寺又是何人?”
赵官弟疑道:“你不曾遇过一位身着大红蟒袍,颌下无须的老公公吗?”
关人素来记性极好,略一回想,便记起了当日在屯云山下,确有这么一位穿蟒的老人,若有若无的护在自己左前。当时并不觉,而今再细细想来,其然必有缘故,这多半便是与自己的长相有关。
五忍和尚笑道:“既然无误,贫僧这便通禀玉南天都,相信不刻便会有人前来接两位回去。”
赵官弟扭头向关人一笑:“走喽,咱们只管好酒好菜的用着,一等卫貂寺赶到,你便随我一道回大秦,到时我挑几座富裕城池给你。”
关人至此方才回过味了,这貂寺便是指宦官,唯帝国独有,那赵官弟又岂会是寻常之辈?当下问道:“你是皇家人?”
赵官弟吊儿郎当一笑:“兄弟我是从不吹牛之人。”
高台之上,五忍和尚取出袖内蜃珠,与玉南天都那边执事之人联络。
事毕后,唤过一名管事,问道:“为何不见少场主?”
那管事忙应道:“少场主已经带人下了地道,并召集了全部供奉,志在一举将此二人拿下。”
五忍怒目而斥:“胡闹。你快去,将他带过来。这两位贵人倘有半点闪失,跟着陪葬的便是整座碎玉城。快去啊!”
“是......是。”
那名管事刚走,坑底下陡的响起一声锁链拉动之声,地道尽头的铁门轰隆一声由内推开,两队持弩的青衫杂役率先如龙而出,就地摆开阵势,横列两排。前排膝降半蹲,后排直立,两臂平端强弩,箭尖齐如一线,在阳光辉耀之下,泛烁寒芒。
至此,那位气质阴沉、面色白惨惨的少场主这才缓步而出,身后随了八九名灰衣供奉,当中竟有三人挎剑。兵刃尚在鞘中,剑柄却兀自铮挣而颤,衬的几人愈加气势如虹,步步催发杀机。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