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郑勤捧着坛子走上前来,几天不见,他的白发又多了不少,后脑勺几乎秃了。“我是来告诉白小姐一个消息的。”
“什么消息?你家破产了?”白春和那双细细的柳眉在明亮的眸子上不时地飞舞着。
她相信厉北辰的速度。
“差不多了。”郑勤眼窝深陷,眼袋颜色很重,整个人形销骨立,如同鬼魅一般。
他幽幽的说道:“但我要告诉白小姐的消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白春和被勾起了好奇心。
“郑娴花已经死了,这下,白小姐可以安心了。”郑勤捧着坛子的手微微发抖。
他的心在抽搐着,哀愁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
郑娴花好歹是他的女儿,是他基因的延续。
活生生的人,如今只剩一捧灰在手里,怎么不让他心碎?!
“死了?怎么死的?!”白春和淡定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
前几天还看着郑娴花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死了。
该不会是假死了,以此来逃避厉北辰的怒火。
过了几秒钟,白春和马上冷静了下来,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郑勤。
郑勤痛苦地歪着头,苦楚的痉挛掠过他的嘴旁,那两道皱纹颤动着,像两丝苦涩的微笑。“郑娴花被我赶出家门后,她很伤心,晚上去河边散步,一不小心掉下河摔死了。”
白春和恍然大悟,她扶着额头,隐隐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学校有开设游泳课程,郑娴花的最终考试成绩还是良好。
一时间白春和觉得冷,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她冷了下去。
世界太残酷,也太可怕了。
简直是一片修罗场。
“郑勤真不是人,你不要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了。”
厉北辰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头号豪门厉家不愿意和郑家做生意了,其他企业不愿意得罪厉家,也对郑家敬而远之。
不久后,郑氏企业倒闭。
时间又过了几天,白春和刚好在厉家度过了一个周末。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厉北辰的母亲过来,可一直没有见到厉北辰的家人。
又是一个清晨,秋日的阳光美好地照射着,暖洋洋的,熏人欲醉的,小径上铺满了落叶,被太阳晒得又松又脆。晴空象脆梨般的爽利,连空中的灰尘都闪动出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