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宗岳穿着防护服进了病房,他终于可以拿手碰一碰叶轻舟的脸了,尽管隔着手套。
她睡着的样子真像一个瓷娃娃。
结婚三个月了,这是她第二次进医院,一次比一次惊心动魄。
“听说这次的事,是你封杀的那个员工做的,你看吧,你赶尽杀绝,结果最终害了自己,所以以后手段还是柔一点比较好。”时宗岳握着叶轻舟的手,静静地坐在床边。
“上周,我们才握手言和,说以后要好好相处,这句话应该还作数吧,这次我没能好好护着你,你该要恨死我了。”
“我的心里是有乔望月,这点你该一直都清楚的,你总是那么霸道,什么你喜欢的都要抢到手。”
时宗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乱说一通,只想着这样和她聊聊天,会不会哪一句她听着不顺耳,就会坐起来大声地反驳自己,就想以往生龙活虎的样子。
“医生说了,你还要抗过今天晚上,才算是真的过了危险期,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明天早上你一醒过来,就能看见我,好不好?”
“被捅到胃,脾脏也破了,你这个样子,以后吃东西是不是就不香了,那对你这个爱吃鬼来说,是不是很痛苦的事情,你怎么就不会躲一下呢,就那么傻站着让人捅啊,下次我教你怎么躲避攻击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学?”
就这样一句句一直地说,说的时宗岳自己的眼睛都有点干涩,奇怪,话说的太多不应该是嗓子干么,怎么会是眼睛干呢。
时宗岳揉揉眼睛,将马上要滴下来的眼泪揉去,自从以私生子的身份进了时家大门以来,时宗岳发誓无论以后遇到多么难的事都不准哭,当时他才八岁。
今天,他怕是要食言了。
时宗岳一瞬不失地盯着叶轻舟的眼睛,多希望她的睫毛能动一动,然后眼睛忽的睁开,告诉自己她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监护室外的叶广陵,也在默默拭泪,明明就喜欢我们轻舟,这小伙子,哪哪都好,就是太轴了,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罢了,年轻人会慢慢看清自己的内心的。
他拄着拐杖,慢慢地转身走了,今天晚上,就让宗岳自己陪着轻舟吧,他这把老骨头,有些撑不住了。
时宗岳和叶轻舟之间没有什么感情的,甚至连一丝丝的友情都没有,上周之前,他或许还能称她为仇人,日日仇恨她破坏了自己原本美好的婚姻,让自己不能给爱人一个完美的婚礼。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