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未停,天色渐暗,不知不觉便到了酉时末。
这样的雨势,夜里的山路更加难行,看寒未辞和他的手下们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这就意味着今晚大家都会在别庄留宿。
庆荣突然有些后悔,早该下山的。不,是根本就不该答应替温大夫走这一趟的,天水堂的又不是没有其他大夫。
“别急,大不了入了夜,我们睡我们的,不出房门就是了。”陈婆婆给他们都备了晚膳,江长兮用过后,又给陈大爷换了伤药。
实在是此时下山已经晚了,杨大叔也道:“荣姑娘不必担心,夜里你就在屋里守着姑娘,我在门外守着你们,绝对不会让那些人靠近姑娘的。”
庆荣黑着脸,拉着杨大叔说一定一定要重点防备寒未辞,一看见他往这边靠就一定要叫醒她。
江长兮啼笑皆非:“庆荣,人家是王爷,又不是采花贼。”
“他跟采花贼有什么区别。”擅闯姑娘闺房,还对姑娘动手动脚的,言语轻薄,武功高强,若不严防死守,庆荣真怕他想对姑娘做什么的时候她来不及阻止酿成大祸。
走过回廊,要穿过花厅,再过一道垂花门才到江长兮暂住的厢房,寒未辞一行人被安排在东侧,长廊上三步一人十步一守,严严实实。
有衙役进出,担架上蒙着白布,被抬进了其中一间厢房。
“王爷,雨太大了,山道滑坡,人都被阻在山下了,仵作怕要明早才能上山来。”
寒未辞的脸阴沉沉的,跟此时乌云密布的天空有得一拼。
他摆手让人下去,抬步就要进停放尸体的厢房,眼角余光扫见江长兮主仆。
想了想,他朝江长兮招了招手。
江长兮想假装没看见,寒未辞就跟知道她心思似的,也不等江长兮了,他主动走过去。
寒未辞人高步子也大,三步做两步窜到江长兮身边,庆荣没能拦住:“你……”
“你这侍女实在聒噪,不如本王替你好好管教一下?”寒未辞打了个响指,江长兮耳边响起长剑出鞘的清脆声,迎面扫来的剑风被庆荣挡开。
两方交手,刀剑无眼,庆荣心有顾虑,竟被那人渐带渐远去。
那个人……江长兮微微眯起眼,认识出了那人正是在繁花似锦出手跟庆荣打架的人。
“他叫锦风,是本王的侍卫。”寒未辞双手抱胸,老神在在地道。
江长兮长长出了口气,不知是放心了还是无奈了:“王爷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