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城整一个月没下雨,气象台已发布黄色预警,今天这场急雨要断断续续几天。
美院里的建筑呈灰色系,在重重乌云下不免显得压抑。雨水顺专业楼的玻璃窗垂直而下,滴落在一楼门口的大理石砖上。风一吹,细细的水线刮进屋檐内,岑杺的卡其色裙裤沾上了水渍。
任伽奕以为岑杺今天不会来了,没想到送完餐来躲雨能碰见她,更没想到她能主动搭话。
她居然没忘记他。
“你过来。”任伽奕抱着头盔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雨溅到你身上了。”
岑杺没有动,仅是看着他,在等一个答案。
雨忽急忽慢,风一直不断。岑杺的左裤脚湿了一大半。任伽奕见她还在看着自己,便将沾了水的头盔放到电动车座上,擦擦手轻拉过她到自己身边。
台阶下的水洼冒着一个个小水泡,岑杺穿着帆布小白鞋,如果雨还是这样瓢泼,她的鞋肯定会湿透。任伽奕低头看着一双秀气的小脚,蹙了蹙眉。
“你是医生吗?”岑杺追问,声音还是甜甜的。
任伽奕抬眸望她一瞬,抱回头盔说:“我不是医生。”他指了指电动车上装餐的小箱子,“我是快餐店送餐的。”
岑杺顺任伽奕的手指看过去,样子有点懵懂,等她再看向任伽奕时,眼里又有一丝暗淡,被任伽奕捕捉到了。
“你希望我是医生?”任伽奕试探着问,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岑杺已得到答案,拎着帆布包推门进了专业楼。
“岑杺。”任伽奕按住即将关闭的大门,抱紧头盔问:“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岑杺回头看了看他,没有答话,紧接着上楼梯走了。
任伽奕关上门,对着细密的雨线纳闷。她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叮的一声,快餐店老板来信息,下午没订单,老板让任伽奕回店里开会。
任伽奕在原地等了会儿,雨势渐渐变小,他戴上头盔推车下台阶,离开时望了望油画工作室的玻璃大窗,回眸一想,发动车离开了美院。
快餐店之前有大公司的午餐订单才雇了五个送餐员专门送餐上门,现在订单少了一大半,快餐店养着这么多人实在是吃力。老板趁下雨天不忙向几个送餐员摊牌,大体意思是要裁员。
任伽奕回快餐店之前,老板已旁敲侧击对另外几个送餐员说了几句。任伽奕刚将车停好,大包就从店里出来抱怨,小川坐在店门口没了精神头。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