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保证能将宁姝送出这寒气森森的暗洞。
心神紊乱间,他忽而又有了新的想法。这鱼食肉嗜血啮一切,但石头这物什,它却断断啃不动的。心念一起,他赶紧又用剑扎了条鱼。这次不待那乌压压的一片拥来,他已经将剑提起。取下那鱼的同时,又用树根拴上好几块小石头,把鱼的血液和肉纷纷涂抹上去,再用叶子包了,以免它们入水便散。
以防万一,他又再刺了两条鱼。原本打算多做些准备,奈何那些鱼似乎变聪明了,见到剑的寒光如避瘟神,不再上当。司烨将宁姝搬上竹筏,又将那一长条拼接捆满鱼肉的石头树根拽在手中,深深吸了口气。
这样的做法实在冒险,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全力一试。
深深吸了口气,他把竹筏放入水中。河里的鱼从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沉寂片刻,见竹筏并没有威胁,忽然就簇拥而来。刹那间啃噬之声四起,司烨立即抛了石头入水,同时踏入水中,推起竹筏,疾步前行。
血的颜色在身后逐渐蔓延,司烨能感受到那些恶鱼撕扯的距离与自己越来越近,更是加快速度。只是水流逆行,而前方又不甚明亮,一个拐弯,竹筏直径撞上石壁。宁姝的身子晃了两晃,险些从竹筏上掉入水中。这一动作让她腿上的伤口又冒出血来,浓郁的腥气仿佛拉开恶鱼垂涎的盛宴,游水之声骤然拉近。司烨心头一紧,把宁姝扶回中间,用剑割破小臂,浸去水中,咬牙继续前行。
八步、七步……
三步、两步、一步……
他头一次发现,原来几步的距离,也可以漫长到如同一生。
踏出水的刹那,他的双腿和手臂已被咬得鲜血淋漓,全是数不清的小洞。再看竹筏,浮在水里的那头布条和根系只剩下分不清模样的条缕,而楠竹近乎散架,原本光滑平整的切口,早被啃得面目全非。
竹筏上的宁姝仍然昏迷着,冷汗透过她的衣服,甚至透过裹在外面的他的外衫,湿了一片。她发丝散乱,不知是被汗还是被雾水打湿,覆在惨白的脸上。她蛾眉微蹙着,唇又是淡淡的粉色,呼吸微不可察。
这一幕仿佛重回他从稽灵山里把她救回来的那天,他心头一震,浑身似被雷劈般,麻了一瞬。想把她从竹筏上抱下来,可刚挪一寸,他也没了力气,反朝竹筏倒下。
枕在她柔软的小腹上,他勉强撑起自己,费力抬头。
眼前的宁姝那么安静,安静到不真实。
他还想再多看看她,把她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