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本王总找机会与你偶遇。
他说,本王今日借这荷船向你表明心意。
他说......织音,本王想娶你做王妃。
“啪!”
“谁?出来。”殷王朝发出声响的拐角喝道,借着照进小巷昏黄的灯光,鹅黄色裙摆的一角随着流动的空气忽隐忽现,他知道隐在暗处的人是水若善,他早就知道,他早在靠近小巷时,就听到越来越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令他自己都有些惊讶的是,他竟凭感应奇迹般辨得出那是水若善的呼吸声。
水若善瘫软的靠着墙,好冷的墙面,好冷的地面,她在听到殷王赤裸的求爱时,突地感觉一阵眩晕,那是从大喜到大悲的无力虚脱,幽深的小巷顷刻变为巨大的冰窟,寒彻了她的骨,也冷了她一身的血肉。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心如刀绞,原来竟是这样。
水若善的指甲深深地抠进木船中,指尖的肉被船体挤压成全白色,又酸又疼,冰冷的泪珠急切的拍打着船上的荷花,啪嗒啪嗒的声响,强烈的附和着此刻被疼痛主宰却还能跳动的心,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滴泪划过的痕迹,那么滚烫,那么深刻,条条道道烙刻在心上。
直到殷王说出那句“本王想娶你做王妃”,顷刻之间抽走她最后一丝气力,她再也无力捧着那艘船,只眼睁睁的看着它奔向灭亡,“啪!”,淡香的荷花滚出船体,在这个无尽的冰窟中四散开来,她只是呆呆地望着破碎的荷船,隐约闻到荷花的淡香铺陈空中,稀薄消散。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来帮我完成愿望,你是能带来幸福的荷船。
她咬紧牙关拼命地压抑自己啜泣的声音。
却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你只是......来同情我来看我痛苦的,你刚刚一定还在笑我,笑我无知、笑我异想天开,笑我......自负自恋。
那缕荷香飘散的又哪里只是一缕荷香,它端拢又散失的是它永远都不懂的东西。
水若善抬头望着天,深深地吸口寒冷的空气,满腔的酸苦被冰冷的空气压制在体内,好黑的夜,茫茫苍际,透过泪湿的眼越发朦胧,她用力的眨眼,残忍的强留了想要离开她的眼泪,回流向体内,她无力地扯动嘴角,真的......好苦啊!
水若善胡乱的抹了把脸,拾起地上的荷船,过度用力的手指微颤着,她深吸一口气,一步跨出暗巷,“哈哈哈,殷王殿下,你在这里私定终身,可是被我逮到喽!呦~我要去跟赫连舒炫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