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善眼神一闪,顷刻翻身而起,带的长桌腾空又下落,歪歪斜斜的撞到了桌边的几个人,嬉笑打闹的其他人回过头注意到他们二人,却是方才的气氛顷刻消散,寻不到一点痕迹。
动作真快,殷王心想,快的谁都知那是本能的条件反射,他的心瞬间紧缩,真行!防他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水若善笔直的站着,衣袂无风轻动,戒备的姿态清晰鲜明,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殷王的侧脸,那里笑容牵起的弧度依然未落,那一年的那个冬夜,在这三年的痛彻心扉之前,殷王就给了她一个同样绝美的笑容。
摆这么强的气势!殷王一直保持着同样的角度,凝视着方才那双眼所在的地方。
颤颤巍巍终于从餐桌边缘滚落到殷王眼前的酒碗,禁止不动的那一刻震天响的警钟敲在殷王心头,他竟然为了让她靠近,再一次缩小了禁地的范围。
“怎么,终于想跟我动手了?”殷王从低头凝视到抬头注视水若善的这段距离中,上扬的嘴角最终抿成了平日里的寒冰角度,凤眸里是万年不变的冷漠残忍。
“主子。”珑叁跟森肆近前。
“别过来。”水若善低沉的命令打发了二人,也第一次让殷王五人坐实了她上位者的身份。
谁也没有再开口。
这一块小小的地方一扫方才的欢快,突然一片静默。
殷王与水若善就那样一坐一站静静的对视。
水若善慢慢的冷静下来,突然颓然的坐在地上,低头沉沉的看着自己腕上的疤痕,她曾经多么想看殷王的笑容!她如今多么害怕那种从云端到地狱的落差。
殷王扭头遥望远处跳动的篝火,他心上的裂缝,冰封在那个漫布荷船的夜晚,但是如今到底滋长周延了多少,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水若善还是那个水若善,不坦白,不诚实,不光明,测不到深浅。那他为何不能还是当年冷漠残忍的殷王?!
“为什么要死那么多人?”水若善突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殷王,她本就是想要跟殷王说这件事,却没想绕了这么大一圈。
殷王回望着她,没头没脑的,也知道她问什么,“你不是也懂斩草除根的道理?”
“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你想跟我谈论人性善恶?”
“有些人,是无辜的。”
“无辜?战乱中,有无辜吗?当年的你......无辜吗?”
那种讽刺的口气,那样冰冷的眼神,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