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杨清涟的脖颈随即被死死钳住,糙如枯木的手牵着他的头直直撞上墙壁,额头立马感受够到凉意,一阵*顺着鼻梁流到下巴,头顶还是刚才的恶言恶语:“让你老实答话,哪来那么多问!”
“呵!”血染满面的杨清涟却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艰难的声音中尽是嘲讽:“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延秦山荒水死本是无人之境,唯独暗藏金矿。只可惜先到先得物已有主,早年放逐此处的流犯早把它们瓜分的一干二净,否者若有哪位世家能幸得此地定富可敌国。”
黑暗中杨清涟的脖上的手逐渐生力捏紧,想是断去他的性命,可是他嘴上的笑容愈是灿烂:“我以为苗家百姓为何无端改性发难,无灾无妄却不过安稳日子,想来是你们从中作梗,许他们些好处怂恿他们下山作乱,不外乎想浑水摸鱼乱了延秦局势......”
鼻中的喘息越来越重,杨清涟明知随时送断性命却依旧要说下去:“嘿...嘿...当初我还猜是贺丰秋想要...自导苦肉计...为防哪日我无由暴毙...延秦成为无主之地...特定留下一手...没想到今日居然派上用场!”
屋中一片死寂,只剩一人的声音起伏传漾——被抵在壁上的杨清涟眼珠越瞪越大,竟洋溢出无限的亢奋:“我早已书下一信...信中详细言明延秦富硕概况...并早已转交他人...只要哪日我辰时未出现于家中...那人当日快马加鞭送至京城...”
“哼!看来你也并非只是埋头的书呆子。”女子打断杨清涟的话,话中带着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无穷的玩味:“即便如此,你以为京中有几人能压得住我们?”
杨清涟仿佛真被唬住,愣神不吭,背后女子又轻下声语,似极于心不忍好言相劝:“所以请大人听小女一话,往后必少不得利处...”
“哈哈哈!”杨清涟狂笑而起,他的唇上皆是因剧痛而咬破溢出的血丝,随着唾水滴在地上:“你可知那信是传交给谁的?”
这个被人视为文弱书生的县令,神色疯癫地从紧咬的牙缝挤出五字:
“掌印司:魏...贤!”
“砰哐!”话音刚落,原先伸手难见五指的房屋骤然乍响,只见此前闭合掩紧的窗户被撞得七零八碎。
杨清涟随之感觉整个身体被脖上的大手向后甩开,如脱笼之鸟不受控制砸向硬壁,之后朝地挺直倒下。他吃力地仰面借着刺眼的光亮看见房中立着好几道重影,背窗之处老觉得十分晃眼,啧,什么东西锃亮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