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叫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刻了,康嘉还是一声不吭盯着他。
“爱卿也站累了,便坐到一旁吧,朕有事与你说。”皇帝终于开口,刘继宗告谢过后正襟危坐在檀木椅上。
“爱卿的伤养的如何?”
“托皇上鸿福,已经去了八成。”
“爱卿的伤是好的差不多,可泉阳城的伤却一直不好。”
听到泉阳城三个字刘继宗的心当即提了起来:果然!客套完了,该认真了!
“请皇上赐教。”武侯重新站了起来,毫不犹疑地躬身拜作揖。
“朕听说泉阳百姓流离失所,你可知有此事?”
“臣不曾知。”话到此地,多年沉浮官场的刘继宗怎猜不到焚城一事被人告发,当下除了装糊涂别无他法。
“你不知?你当然不知!”康嘉的脸色说变就变,“泉阳民坠涂炭,焚城罪将却敢谎称战功,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武侯在后面才有恃无恐!”
武侯见康嘉怒不可遏,慌乱中跪地不起感言肺腑道:“陛下!当日泉阳势危,蒙人一旦入城必以此为根据,进可深入南下,退可坐守城池!届时大虞少则失去北方领土,多则江山岌岌可危!仇彦斌为阻挡蒙人得逞,焚城一举实属无奈啊!”
“既然你知道泉阳如此重要,还携军梧州做甚!!”朱烨昭大发雷霆,直指刘继宗痛骂:“借口!全是借口!”
武侯苦不堪言:若不引兵梧州朝廷怎会派兵援助,没有朝廷援助死守泉阳也不过是延长败局。
可这些不能说,康嘉也不会明白。他只认为刘继宗胆子大到了哪怕亡了一座城都不惧天子大怒。
之前是魏贤,现在是你,都反了不成!
“来人!拟旨!”皇帝看着无言以对的武侯,笃定魏贤所奏是真,气急败坏宣来贴身太监道:“仇彦斌焚城害民,以假冒真,犯欺君之罪,令禁羽卫即刻逮捕入狱,不得有误!此人三司无需问审,七日后斩首示众!”
“皇上三思啊!”刘继宗泪如泉涌。
康嘉见武侯到这时候还偏袒爱将,不由气极反笑,他抽出一封信纸狠狠打在刘继宗头上:“当初魏贤从杨清涟家中抄出来的东西,朕一直不信!可你所作所为让朕难以不信三分!”
如果魏千岁在这,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朱烨昭这么做,当初为了打压武侯派捏造出莫须有的东西,一旦被对方知道只会徒增裂痕敌意。
可惜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皇帝会失去理智把信亮出来,往日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