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更加坦荡,“如今我敢将此物先给武侯那便不怕武侯将它泄露出去。不说其他,哪怕里面记下贪赃的银两都够寻常官员杀几回头了。”
“既然如此你直接交于圣上,又何必多此一举拿给我看。”刘继宗突然有些让李玉璋进来,手里的账簿简直是块烫手的山芋,一旦被阉党人所知,纵使是他身为异性往后也不一定架得住他们群而攻之的阵势。
“但魏贤不是寻常官员。”儒生没有任何忌讳单刀直入道:“单纯拿北征御蒙来说,将士粮草军饷还要东挪西凑才勉强足够,这些事情岂是一道奏纸弹劾能解决了的?”
“凭此账本尚不能言胜,本候一介武夫又能做什么?”
李玉璋直起身子,不顾身份阶层双手按在书桌上沉声道:“武侯说的没错,田土赋税、盐铁课税、运河堤坝工程只要查起来贪墨者绝不止账本中所记人数,贪墨钱财也绝不仅仅只有区区两亿三千石,不止延秦一处,京都十三省还有更多这样的人!”
“但他们为什么能夠在数年来肆行贪墨而愈贪愈烈,就是因为在他们头上有一群权势昭天之人。”儒生越说越气愤,完全抛开书生文绉的形象:“自阉党兴起以来,莫说朝廷百官,哪怕亲王,郡王,皇室,宗亲不是屈尊淫威就是同流合污。”
“李翰林,有些事说不得。”刘继宗想要制止。
“就是人人皆知,人人不言!”李玉璋激动的站起:“阉党拉拢皇亲贵族,借规制允诺私利,贿赂之财可谓见者心骇,一个亲王一年供禄米五万石,钞两万贯,锦缎六十匹,纻丝三百匹,绢五百匹,纱罗一千匹,冬布一千匹,夏布还要一千匹,其他开支更是繁不胜举。”
武侯见劝不住他的架势,只能任由他愤慨:“而皇室宗亲,宫中宦官,各级官吏所兼并田庄占天下之半皆不纳赋,小民百姓能耕之田不及天下半分却要纳天下之税!”
“李翰林莫忘了本候也是你嘴里的高官权贵。”刘继宗苦笑道。
“没错,武侯也占了其中一份。”没有虚伪回避,也没有见风使舵,有的只是痛心疾苦:“就拿延秦而言,每年存留粮米四十三万六千石,可供给府衙禄米却要一百一十三万石,两年存留之粮尚不能供皇室一年禄米,恶水穷山被逼无奈怎会不生刁民!”
“你说的没错,本候若不与魏公公好交好怎能得到如此之高的俸禄。”刘继宗果断的承认下来,可下一刻他的神情变成无人知己的痛怒:“可没有这么高的俸禄,朝廷又不付军饷,本候如何养的起刘家军!没有刘家军谁